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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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呢?既然你那么狠的走了,就走吧

    为什么要长大?我忽然很烦。我忽然想起来,小时候外婆的记忆。

    “我要去外婆家。”说完之后,我也没有等父母有个什么看法,直接进房间里收拾东西了。反正这么多年来,我也早就已经没有与父母过多的干涉了。几乎,我的事情都是我自己作的主意。

    客厅里没有什么动静,好像父母也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么多年的相处,成为默契了吗?心里隐隐作痛的默契吧

    平时自己倒也懒得理自己的房间,今天因为白天的事情,搞得心情特别窝火,收拾起东西来,也风风火火,毛手毛脚的。

    我在整理床的时候,忽然摸着一点生硬的感觉。掀开枕头,才发现是自己以前的同学录。不时,竟然愣住了。

    那些名字。那些曾经如此在乎的。那些曾经是生命里的唯一的回忆。

    为什么如此的陌生?

    一夜无眠。

    早上很早的时候,我就偷偷的起了床,离开了家。这里面的声音很轻,不一会儿,整个房间就安静下来了。

    汽车上的时候,我看着外面的风景,忽然觉得很伤情。

    行道树,小山,老林。是否孤单的伫立成忧伤?回忆怎么如此的模糊,我没有看见一点的轮廓,黯淡的退出自己的视线。

    现在的天好蓝,不能不想些东西。

    看着外面,忽然想起了外婆。在有外婆的记忆里,是整片整片的温暖。

    我没有给外婆说过,我要回家。一下车,我就跟着自己的记忆向外婆家走了过去。对于外婆,我的记忆很清新,那些回忆太深刻,让我不可能忘记。

    “外婆!”一进门,我就看见正在扫地的外婆了。外婆听到了我的声音,迟疑了一下,说:“阿冬啊?”接着抬起了头,掩饰不住的说“来来,让外婆看看。”

    外婆比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显得更加的老了。鬓发都已经全白了。虽然知道,这个年纪的老人,大都如此。但仍掩饰不住的失落。

    外婆抚摸着我的脸,乐呵呵的说“冬冬长大了,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嗯。”我低低的说。

    “怎么冬冬今天有空来看外婆了呢?”从看到我突然来了开始,外婆已经把扫把放在了一旁。

    “呃?!外婆,我能在这里待几天吗?”我小心的问外婆。

    “呵呵,那当然好了,正好,冬冬配外婆我说会儿话,也好陪外婆我解解闷呐!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整个家,就是外婆一个人在这里。

    外婆有几个孩子,但都是女儿,大了之后,也都嫁了出去,再加上老伴的离去,使得这个曾经很热闹的家,如今只剩下一个,外婆在这个家里守着。

    忽然觉得很触动,但一下子没有抓住,自然也就没有多想下去了。

    这段时间开始,我算是真正开始在外婆家里住下来了。

    从记忆里,老早就知道老人们一般都会比普通的人起得更早。小时候也拿这个问题缠过外婆很久。在那些记忆模糊的日子里。一直为自己不能坚持那么早起床而感到羞愧。外婆每次看到我恼怒的表情,也总是不急的,乐呵呵的摸着我的小脑袋。

    有些事情,真的有点陌生。

    开始习惯了散漫。每天都爱对着那些太自然的东西想。想的多了,脑子就累,累就睡吧,反正也没有什么事情好做。

    外婆每天要带着我看黄昏。像以前一样,给我讲好多的事情。外婆不知道的,她讲的很多,都已经在重复了。我记得的,外婆念叨着最多的,是这样的话:人会老的,人老了,就会装一大堆东西,让你每天都要好好梳理,累的慌哟!

    对于那些很自然的景,人,事,物。我是很痴迷的,那是从很小的时候养成的习惯。

    小的时候,也不太怎么喜欢说话,所以干脆就看那些风,那些云,那些草,那些最干净的东西。像是一个饿极了的孩子,我总是觉得不满足,经常看的眼睛里流出眼泪。这个时候,才会感觉到挺酸的感觉冷冷的上来了。

    从到外婆这里来开始,就经常想事情,很多事情,很多很多事情。

    想我的初恋就那么结束了,想我与父母那么多年的冷战,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那天,外婆还是拉我去看黄昏的。

    看着天空慢慢的变色,外婆叹息的说,也是,也是,天黑了。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揪心。忽然在胸口隐隐的疼痛起来。

    外婆自顾的说着:天黑了,该走了。人也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这天黑的多么安详啊!

    外婆拉着我的手。

    我拉着外婆的手,说:“外婆,我想,我要走了!”

    外婆还是乐呵呵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永远都没有变,心里记得好清楚。

    车上。

    忽然有一种冲动,想在辽阔的草原,向天空放声咆哮。

    天黑了,才会有天明。是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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