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情折断翅膀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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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她的qq名叫天使,我习惯叫她小猪(我给她起的绰号)。她是我姐夫的一个同事。当初,姐夫觉得她适合我,所以把她介绍给了我。
第一眼看到她时,我眼睛一亮。她可人的面孔和娇小的身体深深吸引了我。虽然我间接得知她已27岁,但她看起来只有20、21岁的样子。岁月在她脸上,似乎不着痕迹。
在聊天中,她指着一个在旁边的小孩说:“你们能猜出那个小孩的性别来吗?”我和姐夫都猜是男的。她笑眯眯的说:“她是个女的。”我们问为什么。她说:“你们没有细看她穿的衣服吗?是花的。当然,男孩也可以穿花衣服,但不会这样花,并且,她穿的鞋子是粉红色的女装童鞋,你们看见有男孩穿女鞋了吗?”我暗暗称妙!
我对她一见钟情,于是,对她展开了追求。
姐夫说她是个好女孩,要追她,就要抓紧时机,多制造点机会见面,大家多多沟通。我觉得也是。通过几次电话后,我便想约她出来坐坐。
我说:“出来坐坐吧,我请你吃麦当劳(姐夫说,她最喜欢吃麦当劳)。”
“我不喜欢,吃了热气。我喜欢喝果汁。”
“那我就请你到休闲小站喝果汁吧!”
“平时很累,不想出来。”
“那就放假出来吧!”
“放假了我就想好好休息,睡睡懒觉,哪里也不想去。”
“那晚上下班出来我们逛逛街,反正你离这里也不远。”
“我坐不了车。何况晚上出来又不安全。”
“既然这样,我去找你吧。在你家附近坐坐,请你吃饭什么的。”
“公司已包吃,如果不吃,要扣钱的,何况,我也不想吃,吃多了会肥。”
“那我们不吃,饮些果汁好啦。”
“晚上我又不想饮果汁。”
“那我找你坐坐聊聊天好了。”
“不用过来,电话中聊就可以了嘛!何必那么麻烦跑过来?”
“那你觉得我应该约你出来干什么好呢?你可以告诉我吗?”
“这样吧,如果我有空,我再告诉你吧!”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白天你要上班,晚上不想出来,假日也要睡觉,哪天有空呢?”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有空,反正以后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吧!”
我每次约她,她总以各种理由来敷衍我,不接受我的邀约。我虽感到很不滋味,但心想,要一个人接受自己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贵在坚持。
姐夫常常打电话问我,进展如何了,我每次都是无奈的说:“进行中!”
有天晚上,她在电话中说,她在上班时偷偷溜到书店看到一本叫梦里花落知多少的小说,好不喜欢,自己站在书店里傻傻的看了一部分,有空一定要把它看完。我决定买一本送给她。与她通完电话,我不顾正下大雨,赶到书店把那本书买了回来。虽然回到家,身子湿得差不多了,但我却为这么轻易就买到这本书而高兴。我美美的想:到时把这本书给她送过去,不是可以见到她了吗?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她不要我的书。她说:“你真是傻瓜来的,这本书我到书店去看就可以了,你买的这本留着给你自己看吧!”她自然是不给我见的机会。那一刻,我捧着书,心在隐隐作痛,莫名的发起了火。
我说:“如果你讨厌我,请你直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拒绝过我——的礼物。”她在电话对面不出声了,我与她本来就有点微妙的关系一下子有点僵了。事后,我发觉我有过火的行为,忙向她道歉。她嘴里虽没说什么,但明显的对我冷淡了,以致我以后每次打电话或发短信给她,我都要小心翼翼“低声下气”生怕触动她的神经。
(2)
人就是这么怪,她越是拒绝我,冷漠我,我就越是觉得我离不开她,反倒越是想见她。只是,两个月过去了,她依然没有给我见面的机会。我把我与她的事情说给一些同事和朋友听,他们都笑我“无能”父亲很着急我的婚事,常打电话来问我和小猪的事,我不想小猪给他留下不良的印象,于是敷衍父亲说小猪很好,但是,我的内心,却有种说不出的焦急和失落。
有天晚上,在电话中,我抱怨小猪对我太冷漠,简直是在刻意逃避我,我责怪她不应该这样对我。她的内心也很沉重,声音也变得很低沉。良久,她才说:“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受过爱的伤害的人,我的心曾属于一个人,但我的心早就随着他的离开而离去了。”
“失恋并不可怕,大不了重头再来。”
“你以为失恋可以重头再来吗?对于他,没有重头再来的可能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我吃了一惊。
“你知道吗?他对我是多么的好,以致我乐意把我一切的一切都贡献给他。我们整整相恋了两年。当他出了车祸,我的心碎成了片,当我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我的心都碎成了粉末。整整两年,我都生活在对往事的回忆里,无法自拔,看到街上穿梭而过的车辆,我都忍不住要流泪,我恨,车子为何那么狠毒,夺走他的生命,我恨,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要伤害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我曾想过要死,但我又鼓不起去死的勇气。我没法停止去想他,因为他对于我的生命来说,太重要了。对于爱情,我早就麻木了,对于男人,我再也不相信了。我曾发过誓,我宁愿不再嫁人。我的生命里,只爱过一个人,就是他!”
听着听着,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为她的经历而伤感,更为自己在竞争中输给了一个死人而心痛,她竟然把自己的爱留给一个死去的人,也不愿给我一点机会。
但是,我很快平静了,说:“对不起,过去,我错怪你了。我,想不到,你,会有这么一段伤心的往事。以后我对好好的对你的,因为你很可爱!”
“可爱?我讨厌听到这个字眼,因为,我以前的那个男朋友也是说我可爱?结果,他深深的伤害了我!我宁愿你说我可恨!”
当我擦干眼泪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是第一次为爱而流泪,为一个爱着别人的人而流泪。我意识到,是她的过去,给她留下了阴影。她排斥着现在的一切感情,在她的阴影没有解除之前,她不可能接受我。
在男人的心里,最讨厌的一点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他面前谈她以前的男朋友,并说他如何好。在那一刻,我发觉,我对她的热情一下子减退了七分,我觉得她的可怜多过可爱。我觉得,我现在不是应该追她,而是应该帮助她,让她走出阴影。我觉得她可能是患了自闭症,于是特地去图书馆找了些有关自闭症的资料来看,有针对性的去开导她,暂时不再提与她见面的事。
过了一段时间,看她心情好了一点,我又沉不住气了,说:“我们见见面吧,好吗?我想见你!想得肝肠寸断,连梦里都是你的影子。”
没料到,她好不容易开启的心扉又关闭了。她就是不肯见我。难道我是鬼不成?见过面会吓着她吗?我忍不住,火了,说:“我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连见你一面都不可以?如果你不欢迎我骚扰你,请你直接告诉我,好让我永远在你面前消失,如果我的出现给你带来了不快乐,我宁愿为了增加你的快乐,永远消失。”
她在电话对面不出声了。很久,她才说:“你知道吗?自从那一次后,我再也不轻易相信男人。天下男人一般坏。”
“你别一棍子打死人,那一次发生了什么?谁又对不起你了?”
“你知道吗?就是我当初死去的那个男朋友。我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的。我坚信,他也全心全意的爱着我。但是,你知道吗?当他出了车祸以后,我要崩溃了。但是,当我去清理他的遗物的时候,我竟然在他最贴身的包里,发现了他与一个女孩子的合影。经过了解和打听,我才知道,他原来一直瞒着我爱着那个女孩。在当时,我恨他,恨他欺骗了我的感情,瞒着我偷偷去爱别人;但我又爱他,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我很想跟他一起进天堂,但我觉得为这样一个花心的男人而轻生太不值得。”
“祝福你,那个坏蛋不是好东西,他的死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何况,他也注定没有与你永远在一起的福气。”
“我不准你这样诅咒一个死去的人。再怎样,我也爱过他。”
“忘记过去好吗?他已离开了,就让我来代替他的位置吧,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再也不伤害你了。”
“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有的人,记住是最好的忘记!”
一股失落感充溢着我的内心:我竟比不上一个已在天堂上安家的人。在那刻,我觉得与她相处很压抑。只是,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帮助一个曾经受过爱的重伤的人。因为,我也受过爱的重伤,我明白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
为此,我特意写了一首叫做假如爱情欺骗了你的诗发在“我网”我的网络个人文集上,在诗的后面,我标明是送给她的,以劝导她不要太过在乎过去,要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并早日走出自闭。我想,如果有缘,她会看到这首诗的!因为我在我的qq空间里留有我的网络个人文集的网址。
从那以后,我觉得,我与她做朋友更适合,因为我与她,个性与思想差距太大了。我对她努力的追求,只会增加我的痛苦而已,不会有好结果的。于是,为了她的快乐,我选择了逃避!
有天,我偶尔在qq上遇到她。她说:“你知道吗?你做了一件很令我感动的事。”
“铁石心肠的你也会感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我不小心读到一首你写给我的诗了,谢谢你一直在默默的鼓励和支持我。真的,你令我很感动。”
“这是我的分内事。是朋友,我都会帮助。”
“我与你,仅仅是朋友吗?”
“我想,你是我的超级朋友,一个令我摸不着边,见不着面的朋友。”
“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让你见我的。”
“随你喽!”
(3)
我想,对她好是不行的,就对她差一点吧!当我对她爱理不理的时候,她忽然变得爱理我了。
那一段时间里,她一直与她的主管起冲突。因为她是比较任性的,很自我,老是和她的主管顶嘴。她经常打电话过来,说她的主管如何的不好,如何的苛刻,如何的不体谅她的工作,好像全世界只有她才是对的一样。我有点不以为然,因为,凭她的个性和较弱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很难用心的做好她的工作的。我有一点恨铁不成钢,于是批评她。她由此对我很反感。诚然,女孩总是喜欢男人的迁就,宠爱和赞美的,我却偏偏明知而不为。
很快,她就“打包”去了中山,同样做促销,但是,她同样是牢骚满腹,埋怨这,埋怨那。不仅埋怨她的老板,连我也埋怨了,说:“都怪你,当初你说中山环境是如何好,我听信了你的话我才跑过来这边的,现在,混得不好,都是你害的。”我哭笑不得。
接着,她又“打包”过了江门,又做本行。当然,她还是同样牢骚满腹,从不为做好工作找方法,总是为自己做不好工作找理由。
可能是她远离亲人吧,她开始在电话中对我有一些依恋了。常常深更半夜的发信息给我。除了向我诉说她的工作如何烦以外,也会向我撒撒娇,让我哄哄她。她怕我忘记了她的模样,还把她的许多照片通过彩信发给我看。我觉得,她虽然缺点多多,但也的确是蛮可爱的。于是,感情一片空白的我,对她的爱又“死灰复燃”了。
不过,她的喜怒无常,令“小气”的我难以适从。可能是大家都为了争一口气吧,总是喜欢互相指责和拆台。结果,每次的交流,大家总也得不到快乐。我觉得与她的交往压力非常大。不过,好笑的是,她时时会做出一些感觉有点浪漫的事来!
有天,她发了个短信给我,说她希望收到我的玫瑰和礼物。
我说:“理由呢?”
“因为我的生日要到了。”
“玫瑰从东莞寄到江门的话,早就枯萎了,枯萎的玫瑰,要来何用?还有,像你魅力四射,追你的男孩有一个排的兵力,有那么多的男孩为你庆祝生日,你还怕收不到玫瑰吗?”
“你知道吗?我的生日,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哦,万幸!”
通完电话。我觉得好笑。哪有这样子的,明目张胆的叫人送玫瑰和礼物?但想到是她的生日,送份礼物,倒也是应该的,何况她的生日只是告诉了我一个人。送玫瑰倒是不太实际,我考虑了一下,决定送她一盒巧克力。另外,我搞搞新意思,写了一封信给她,信的内容是不送玫瑰的十大理由。
收到我的礼物后,她说,好开心,特别是看了我别开生面的信,简直要笑破肚皮了,玫瑰不送就不送嘛,还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从那刻起,我与她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一点。我对她说:“我很想见你一面,周日我到江门看你好吗?”
谁料她说:“不用了,我很快就要回东莞去了。这里不适合我,那个老板太不好了,我与她合不来。”
我忍不住对她发了几句牢骚:“你这种状态怎么行,不珍惜自己的工作,出来工作,有时候得忍一下,你就在那里好好磨练一下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好,如果你再不作改变,到了哪里都呆不长。”她又不以为然,说:“你就知道说我,你永远不知道女孩子心里需要些什么!”哎,她好不容易才向我打开的心扉又要向我关闭了。这个千金小姐,也太难伺候了。对别的女孩子,我是懒得去说她们一句的,为何对于她,我总有那么多要训斥的冲动呢?
(4)
不久,她回东莞来了。呆在她姐家里,也不出去,说是要好好休养一下。她常常上网,也偶尔和我聊聊天。
我说:“为什么不出去找工作?”
“我有个朋友想叫我上广州工作,我在考虑去不去;另外,我住的地方隔壁有个超市也叫我过来,不过是私人老板,我还要考虑考虑!”
“你现在这么有时间,什么时候我去看看你?”
“不用。我告诉你,昨天我到你公司附近找工作去了。”
“那你为何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出来请你吃饭的嘛?”
“我才不想见你呢,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可以见到我。”
不知道她所说的时机成熟了,是什么时候?是一年,还是十年?我很失望,从第一次见她,到现时,已有半年时间,我约她见面的次数不少于100次了,但是,我只能在梦中见到她。
一天中午,我又在网上遇到她。大家聊得很开心。忽然,她说:“我现在闲得无聊,如果有个什么地方可以去就好了。”
“过来看我吧!我想见你想到快死了。”
“好吧,等下我去见你。”
她终于肯见我了,为了这一天,足足半年,我日思夜想,头发都快变白了,到现在,梦想就要成真了。我的喜悦之情可想而知。我觉得中午吃的那顿饭特别香,尽管那样的饭菜在平时看来难吃得要死。可惜,我高兴得太早了。吃完中午饭再与她聊天,她告诉我说,她等一下不过来了。我问为什么,她说不为什么,不想过去呗!我以为她开玩笑,她却很认真的说:“我是真的不过去了,刚才我是逗你玩的。等一下我要去看我的一个男的朋友,我才懒得理你呢!”我高涨的情绪一下子从天空掉进谷底,透过公司洗手间的镜子,我见到自己满脸乌云,好像打了败仗一样。
下午下班后,我饭也不想吃,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到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像失去了灵魂,心灵没有了归宿一样。我想不到,爱她是如此的难,想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我彻底的失望了。我心里狠狠的想,既然她这么的不想见我,就算了吧,反正我已尽力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
正在饿得难以入睡的时候,姐夫来了电话,说:“过我这边吃饭,有意外惊喜。”
“哪来的意外惊奇?我的心都烦透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到时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说吧!”
“她来看你了,她现在我这里。你过来吧,大家一起吃晚饭。”
“谁?”
“小猪。”
“不可能。她怎么会来看我?我不知道,她凭什么这么鸟?今天中午明明说不来看我的,现在不是耍我吗?”
“她是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
“这样的意外惊喜我不需要,太令我失望和痛苦了。”
“你过来吧,她现在在等你!”
人就是这样怪。难以得到时就会耿耿于怀,真正要得到时,却并不那么在乎了!那刻,不知为何,我的心像刀割一样难受,心乱如麻,一股怨气冲撞着我的头脑,使我的情感战胜了我的理智。
我说:“我已吃过饭了,你陪她吃吧,反正她是去看你,又不是来看我。夜了,我不过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还没等姐夫开口,我便把电话给挂了。
一会儿,小猪亲自给我打电话了。她说:“过来一起吃饭好吗?我坐了两个小时的车了,肚子有点饿了。”
我说:“你不是不想见我吗?现在又来干什么?你叫我姐夫请你吃吧,我已吃过晚饭了,下次再请你吧!”说完,我毫不客气的把机给挂了。这是一种报复行为吗?我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压抑已久的怨气,要发泄发泄。
一会儿,电话响了。是姐姐给我来的电话。是姐夫把我不肯去见小猪的事告诉了我姐姐,姐姐打电话来劝我。
姐姐说:“小猪以前对你太冷漠,的确伤害了你,但是,她现在肯过来了,证明她开始给你机会了。我是女人,我知道这一点的。她敢于主动来看你,证明她开始接受你了。并且,她在中午时说不来,然后偷偷的来,她的目的是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姐夫约你不出,你也知道,他会感到很难堪的。他的本意也是想帮你,但你不领情,如果这样,以后他还敢帮你?如果你不出去,小猪会怎样认为你?恐怕你以后更没有机会见到她了,你不是一直想见她吗?现在机会来了,为何不好好把握?”
姐姐的一席话像一杯凉茶一样,把我心头的火降了许多。于是,我决定过去。我拿上我过年时从家乡买上来的家乡特产龙眼干和黄瓜干,顺便带了过去。事实上,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过年回去时特意为小猪买的,只是过完年后投送无门,一直放着而已。现在刚好可以给她送去。
我打电话给姐夫,说我要过去,他把相聚的地址告诉了我。我便坐车过去。
可笑的是,正在我满怀失落的想着问题时,坐车坐过头了。这时姐夫打电话给我,问我还有多久才到。我说坐车过头了,他叫我马上打的或坐摩托过来。我说,不了,我走路过去了吧!我想边走路边吹吹风。我以为很近,事实上,离我们相聚的地点很远。
我想,让小猪等一下吧,也让她尝试一下等待的滋味。我于是慢慢走过去。姐夫打了几次电话来催我,我故意怠慢,说:“你们慢慢聊着先,一个小时以后,我会到的。”由于人生地不熟,我转了许多弯路才找到我们相聚的地方,也真的足足花了我一个小时。
我终于见到我等了半年的小猪了。与上次的波浪形头发不同,她这次拉了直发,像轻柔的瀑布一样披着。她比上次显得更苗条了,皮肤也更白。只是,见面时的尴尬再加上我的怠慢令她没有看我,她甚至面无表情,没有叫我,也没有对我笑,她只顾埋头看她的杂志,但是,她翻起杂志来,好像又漫不经心。我知道,我要为自己的感情用事付出代价了。只是,无可否认,她的美貌对我来说是极为吸引的,一见了她,我过去对她所有的怨气全消了。然而,她原来对我已微微开启的心门又关闭了,并且还加上一把防盗锁。
场面的确很尴尬。我几乎是问一句,她答一句,并且,她头也不抬,她和我是应付式的说话,倒是和姐夫相谈甚欢。
在聊天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她和我们谈话时,用的都是广州话,没有一句家乡话,我和姐夫都是用家乡话和她交谈的。姐夫问她:“你满口的广州音,是不是家乡话也忘了怎么说了?”
“人家出来东莞这么久,许久没回家乡了,本来就不那么记得了家乡话了嘛!何况家乡话也不好听!”她说。我对她的这句话颇有微词,我觉得,一个连自己的家乡的语言也不爱的人,是不会有多少真挚的感情的。不过,我不想当场再批判她,免得再增加她对我的反感。
事实上,我一直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我见到她的手掌和手臂上有两个搔痒搔出来的褐色疤痕。我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说是皮肤过敏。我又问她,有没有买药来涂一下。她说没有。我想了一下,对他们说:“你们等我一下,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姐夫说:“这么晚,还有什么好买的?”
小猪说:“随他便喽。”头依然是不抬。
我出去了,一个人走在大路上,我感到非常的孤单。我要找一家药店,为她买一盒皮康霜。然而,这一带的药店却太难找了。找了一条街又一条街,竟找不到一家药店。无奈,我唯有趁着夜色往更远的地方寻过去,终于,在一家大超市楼下的一家药店,我买到了皮康霜。就这样,一来一回,我又走了近一个小时。我在想,小猪会不会又在以为我走出来,为的是要逃避她呢?
回到相聚的咖啡厅,我趁姐夫上洗手间的当儿,把皮康霜拿了出来。对小猪说:“今天晚上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对了,我看到了你手上的搔痒留下的疤痕,肯定痒得难受吧,这盒皮康霜是买给你的,待会你要涂一下。”
她接了过去,无言的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我顺便把我带过来的龙眼干和黄瓜干拿了出来,说:“这是我过年时回来买给你的,一直没有机会亲手给你。你拿一些给你姐姐、父母吃吧,顺便代我向他们问声好。”
她接了过去,说:“何必那么破费?”
(5)
大家就这样聊着,不觉夜已深,时间已超过零点了。
她说她要回她住在长安的一位朋友那里过夜。虎门离长安还有一段挺远的路,况且是夜深,我自然不方便让她一个女孩子回去。我说要送她回去,她说不用,自己走可以了。考虑到这边的治安不好,有的的士司机和摩托车司机专门载单身的女孩去劫财,我说要为她在旅店开间房。她不肯,我和姐夫几经劝说,她才答应下来。
我到旅店给她订房,刚好没有单人房了,只有双人房,我便订了一间双人房。订完房,姐夫好像故意给我一个与她独处的机会,说他累了,先回去了。我留了下来,只想花点时间和她好好沟通一下。
房间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得见我的心跳声。看着她,我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在暗淡的灯光下,她的皮肤透着白光,显得很迷人,我忍不住静静的看着她。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也没有出声,只是把头背着我。我偶尔问她一个问题,她也是背着头回答,好像心不在焉!
很久,她终于主动说话了,说:“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我喜欢。半年才有机会见你一次,我就要多看你几眼,我不仅要把你装在眼里,还要把你装在心里。因为,今夜以后,我不知道,下次见面会在何时,如果到时见不到你,我就会在心里想着你!”
“不理你了,我先去冲凉了。”说完她便进洗手间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洗手间里她冲凉时传出的水声,我内心很是躁动。
一会儿,她出来了。像出水芙蓉一样。她已把外套给脱了,仅剩一件白色的低胸背心,胸部隆起得像两座小山丘,好不性感。我看了有一种口干的感觉,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她在另一张床坐了下去。我笑着说:“你知道吗?你真的好漂亮。”
“是吗?我倒不喜欢人家说我漂亮,我喜欢人家说我可爱!因为我是一只天生的宠物猪!”
“你以前不是说你讨厌人家说你可爱吗?为什么现在又变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才懒得去生你的气呢?”
“对了,你把我给你买的皮康霜拿出来,我帮你涂吧!你看你手上的皮肤都被你搔肿了!”
“我不喜欢涂这样的东西。”说完,她从她的包里拿出一瓶护肤霜,往她的脸上和手上涂了起来,她还是没有看我,我却一直在看着她。
我问她:“你以前为什么不想见我呢?是不是我真的那么讨厌?”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笑了!沉默无言,房间里静得只听见洗手间里传出的滴答的水声。
无聊中,我见她放在枕边的上面贴满了卡通图片的手机很好看,便顺手拿来把玩一下。她没有阻止。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她手机里存的图片。一个用手机摄像头摄下来的很帅气的男孩的照片赫然在目。我笑了,猜想,这个男的,与她关系应该很密切吧,说不定还正在追她呢!我把手机还给了她后,一会儿,我再看她的手机时,发现里面那张男孩的照片已被她删除了。
护理完皮肤,她钻进了被子,像一只春蚕一样,用白色的被子把自己给卷了起来,只露出一个黑白分明的头。
她说:“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呢?”
我想了一下,说:“夜了,我回去我住的地方不方便了,这样吧,反正这里有两张床,今晚,我就留下来吧,反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她蹙了一下眉,面露愁色。
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便说:“这样吧,今晚我到我姐夫那里去睡。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随你喽。”
临走时。我说:“这个地方很复杂的,你一个女孩子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人打房间里的电话,你不要接,有人敲门,你也不要开。对了,如果你一时睡不着,我买过来的龙眼干,你可以拿出来当零食吃。”
等我走到门外的时候,我又说:“我走了,天气冻,记得盖好被子。明天一早我来看你。”我以为她也会问候我几句,但她什么也没有说,抬头看了我一眼,只对我勉强的笑了一笑。
我到了我姐夫那里,和姐夫孖铺。可能我的精神受了一些刺激,一夜睡不着。
第二天,因为我早上九点要上班的。因此,我很早就去看她。她懒洋洋的起床开了门,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又钻进被子去了。
我看见桌上有一杯昨晚泡的袋泡绿茶,又看垃圾篓里有一些龙眼干的壳。证明昨晚我走了以后,她很晚才睡。
我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入睡,静静的看着她呼吸,静静的看着被子随着她的呼吸像微波一样起伏。
坐着没事,我决定先出去给她买个早餐。
买完早餐后,我把她叫醒,说:“小猪,不好意思,我待会要去上班了,等一下你去哪里呢?”
“我要去我长安的那个朋友那里。”
“那我现在送你去坐车好吗?”
“不好。我到时自己坐车。”
“那你几点起床?”
“12点。”
“真能睡。懒猪。”
“你现在才知道我懒吗?我平时在家没事,睡到下午2点也正常。”我咋舌。
“我给你买了早餐,有面包,也有牛奶,到时你吃吧!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到时你睡醒的时候打我的电话。”
我以为我走出门口的时候,她会起床来送送我,但她没有,她倒是为自己盖好了被子。
在她睡醒后,并没有给我电话,我发信息给她,她也没有回复。
到晚上,我再发信息给她,她也没有回复。由于昨晚没有睡好,我有很大的睡意,只是怎么也睡不着。难道,她打算不理我了吗?哎,都怪我不好!
第二天,我打开她的qq空间,意外的看到她新添加的个人说明:女人是一个天使,当她爱上一个人时,她就会折断翅膀来到人间,所以男人不要伤害身边的女人,因为她已经没有翅膀再飞回天堂。
看到这段话,我心里感到极度的压抑,我不知道,受伤的到底是天使还是我自己。我知道,与她见面的那天,我意气用事,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也知道,她受过伤,十分需要别人对她的绝对的迁就和宠爱。但是,受伤的仅仅是她吗?只有女人受伤了就飞不回天堂了吗?受伤的男人呢?他会何去何从?一股失落感从未有过的充溢着我的内心。我觉得我要崩溃了。这一别,与她再见面,可能遥遥无期了吧?
我想,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是我一时的意气用事,是压根儿我的性格与她的性格合不来。没有相合的性格作为基础的感情,必定会不堪一击,追逐下去,也必定是自寻烦恼,也必定是爱得越深,痛得越深!
(6)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与她的关系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里溅起了一些浪花以后,便归于平静,彼此懒得再去联系。
一个月以后,我上网给一个朋友发e-mail时,忽然想起我过去曾为小猪申请过一个e-mail的,我想起了以前与她的一些经历,又为自己当初的意气用事感到遗憾,想着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个普通朋友的,于是,我给她发了一封e-mail,问候她一下。
第二天,我竟然收到了她的回复,她说:“我以为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意外的收到你给我的信,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太开心了。”我苦笑,看来她也不至于那么绝情!只是任性的她,在一段时间里对我有气,懒得理我,后来想理,出于矜持,又不好意思采取主动而已。
第二天晚上,她发了个信息给我,里面附着一个电话。说:“这个是我家的电话,现在给我打个电话过来。”
我想了一下,拨打了她家里的电话。电话通了,她说:“下面这首歌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送给你的。请欣赏!”
接着,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首凄婉而优美的歌。我屏声敛气,静静的听着,这首歌的旋律我不是很喜欢,但这首歌的歌词却很能勾起我的共鸣。
幸福的代价
也许只能是刹那
你还敢不敢要它
伤已密密麻麻
只剩生命可践踏
爱若能无牵无挂
天有什么办法
敢爱敢恨敢失去
我不要天涯
只求眼泪痛快的落下
爱我你怕了吗
眼泪你忘了吗
心在等雨在下
热泪已到脸颊
爱我你怕了吗
心莫非死了吗
再一步
也不过是悬崖
我是站在一个水井边听这首歌的。听着听说,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兴奋过头还是失落过头,总之,我有种想跳进水井去好好清洗一下,让自己清凉一下的念头。一时间,我的头脑交织着与她交往的一段经历,我发觉,其中有苦也有酸,却是没有甜。
她说:“你知道吗?这首歌叫爱我你怕了吗!”
我知道,她只是想借用一首歌来表达她的心境和想法而已,那么的含蓄,那么的有诗意,那么的浪漫。凭心而论,我过去并没有想过爱她怕了还是不怕这个问题,现在倒是值得思考思考。当然,爱是无所谓怕或不怕的,只是人,有适合与不适合之分。与她交往这么久,我没有一天是快乐的,自然,我也不想再这样的沉沦下去,用那些“浪漫”而没有结果的感情“游戏”去增加自己的痛苦。
她原本就属于天堂,为了追寻完美的爱情,她才飞临人间,她在过去已折断了翅膀,已无力飞回天堂,在人间受罪的她,会暂时变成一个等待重返天堂的“魔鬼”她不想别人再去伤害她,但别人总是不小心的伤害了她,她不会有心去伤害别人,却总是无意伤害了别人。天使终究是属于天堂的,她需要寻觅的是一个可以给她一对翅膀的男人,然后,她可以离开现实的高地,忘却现实的苦痛,然后在浪漫的天空自由飞翔。男人给女人的爱情,不仅仅是对女人的迁就和宠爱,更应该能给她一对翅膀,可以让她飞往天堂,不用在人间受罪!
只是,一个与这个女人合不来的男人,是不可能给她一对翅膀的,不仅给不了,还会令自己也折断翅膀。我知道,有些伤害是可以避免的,有些痛苦只是暂时的,要拥有快乐和把握快乐,很大程度在于自己的选择。
当我伸伸懒腰,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身心是如此的舒畅,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我对自己说:“该了结了!”
后来,她曾几次发信息给我,问我有没有信心娶她,面对着这迟来的爱,我遗憾的给她回短信:“对不起,我没有信心!”
可以和我十指紧扣,共度此生的,应当不是她吧?她只是我生命中,一个留给了我一点痛苦回忆的匆匆过客而已。但是,我以后会在背后默默的祝福她,鼓励她,希望有朝一日,有人可以给她带来一副翅膀,让她不再受伤,让她可以飞向梦中的天堂!
(1)
她的qq名叫天使,我习惯叫她小猪(我给她起的绰号)。她是我姐夫的一个同事。当初,姐夫觉得她适合我,所以把她介绍给了我。
第一眼看到她时,我眼睛一亮。她可人的面孔和娇小的身体深深吸引了我。虽然我间接得知她已27岁,但她看起来只有20、21岁的样子。岁月在她脸上,似乎不着痕迹。
在聊天中,她指着一个在旁边的小孩说:“你们能猜出那个小孩的性别来吗?”我和姐夫都猜是男的。她笑眯眯的说:“她是个女的。”我们问为什么。她说:“你们没有细看她穿的衣服吗?是花的。当然,男孩也可以穿花衣服,但不会这样花,并且,她穿的鞋子是粉红色的女装童鞋,你们看见有男孩穿女鞋了吗?”我暗暗称妙!
我对她一见钟情,于是,对她展开了追求。
姐夫说她是个好女孩,要追她,就要抓紧时机,多制造点机会见面,大家多多沟通。我觉得也是。通过几次电话后,我便想约她出来坐坐。
我说:“出来坐坐吧,我请你吃麦当劳(姐夫说,她最喜欢吃麦当劳)。”
“我不喜欢,吃了热气。我喜欢喝果汁。”
“那我就请你到休闲小站喝果汁吧!”
“平时很累,不想出来。”
“那就放假出来吧!”
“放假了我就想好好休息,睡睡懒觉,哪里也不想去。”
“那晚上下班出来我们逛逛街,反正你离这里也不远。”
“我坐不了车。何况晚上出来又不安全。”
“既然这样,我去找你吧。在你家附近坐坐,请你吃饭什么的。”
“公司已包吃,如果不吃,要扣钱的,何况,我也不想吃,吃多了会肥。”
“那我们不吃,饮些果汁好啦。”
“晚上我又不想饮果汁。”
“那我找你坐坐聊聊天好了。”
“不用过来,电话中聊就可以了嘛!何必那么麻烦跑过来?”
“那你觉得我应该约你出来干什么好呢?你可以告诉我吗?”
“这样吧,如果我有空,我再告诉你吧!”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白天你要上班,晚上不想出来,假日也要睡觉,哪天有空呢?”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有空,反正以后有时间我再告诉你吧!”
我每次约她,她总以各种理由来敷衍我,不接受我的邀约。我虽感到很不滋味,但心想,要一个人接受自己是需要一个过程的,贵在坚持。
姐夫常常打电话问我,进展如何了,我每次都是无奈的说:“进行中!”
有天晚上,她在电话中说,她在上班时偷偷溜到书店看到一本叫梦里花落知多少的小说,好不喜欢,自己站在书店里傻傻的看了一部分,有空一定要把它看完。我决定买一本送给她。与她通完电话,我不顾正下大雨,赶到书店把那本书买了回来。虽然回到家,身子湿得差不多了,但我却为这么轻易就买到这本书而高兴。我美美的想:到时把这本书给她送过去,不是可以见到她了吗?
然而,我高兴得太早了。她不要我的书。她说:“你真是傻瓜来的,这本书我到书店去看就可以了,你买的这本留着给你自己看吧!”她自然是不给我见的机会。那一刻,我捧着书,心在隐隐作痛,莫名的发起了火。
我说:“如果你讨厌我,请你直说,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拒绝过我——的礼物。”她在电话对面不出声了,我与她本来就有点微妙的关系一下子有点僵了。事后,我发觉我有过火的行为,忙向她道歉。她嘴里虽没说什么,但明显的对我冷淡了,以致我以后每次打电话或发短信给她,我都要小心翼翼“低声下气”生怕触动她的神经。
(2)
人就是这么怪,她越是拒绝我,冷漠我,我就越是觉得我离不开她,反倒越是想见她。只是,两个月过去了,她依然没有给我见面的机会。我把我与她的事情说给一些同事和朋友听,他们都笑我“无能”父亲很着急我的婚事,常打电话来问我和小猪的事,我不想小猪给他留下不良的印象,于是敷衍父亲说小猪很好,但是,我的内心,却有种说不出的焦急和失落。
有天晚上,在电话中,我抱怨小猪对我太冷漠,简直是在刻意逃避我,我责怪她不应该这样对我。她的内心也很沉重,声音也变得很低沉。良久,她才说:“你知道吗?我是一个受过爱的伤害的人,我的心曾属于一个人,但我的心早就随着他的离开而离去了。”
“失恋并不可怕,大不了重头再来。”
“你以为失恋可以重头再来吗?对于他,没有重头再来的可能了,因为,他,已经死了。”
我吃了一惊。
“你知道吗?他对我是多么的好,以致我乐意把我一切的一切都贡献给他。我们整整相恋了两年。当他出了车祸,我的心碎成了片,当我在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我的心都碎成了粉末。整整两年,我都生活在对往事的回忆里,无法自拔,看到街上穿梭而过的车辆,我都忍不住要流泪,我恨,车子为何那么狠毒,夺走他的生命,我恨,上天为什么这么残忍,要伤害我这样一个弱女子。我曾想过要死,但我又鼓不起去死的勇气。我没法停止去想他,因为他对于我的生命来说,太重要了。对于爱情,我早就麻木了,对于男人,我再也不相信了。我曾发过誓,我宁愿不再嫁人。我的生命里,只爱过一个人,就是他!”
听着听着,我的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为她的经历而伤感,更为自己在竞争中输给了一个死人而心痛,她竟然把自己的爱留给一个死去的人,也不愿给我一点机会。
但是,我很快平静了,说:“对不起,过去,我错怪你了。我,想不到,你,会有这么一段伤心的往事。以后我对好好的对你的,因为你很可爱!”
“可爱?我讨厌听到这个字眼,因为,我以前的那个男朋友也是说我可爱?结果,他深深的伤害了我!我宁愿你说我可恨!”
当我擦干眼泪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是第一次为爱而流泪,为一个爱着别人的人而流泪。我意识到,是她的过去,给她留下了阴影。她排斥着现在的一切感情,在她的阴影没有解除之前,她不可能接受我。
在男人的心里,最讨厌的一点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他面前谈她以前的男朋友,并说他如何好。在那一刻,我发觉,我对她的热情一下子减退了七分,我觉得她的可怜多过可爱。我觉得,我现在不是应该追她,而是应该帮助她,让她走出阴影。我觉得她可能是患了自闭症,于是特地去图书馆找了些有关自闭症的资料来看,有针对性的去开导她,暂时不再提与她见面的事。
过了一段时间,看她心情好了一点,我又沉不住气了,说:“我们见见面吧,好吗?我想见你!想得肝肠寸断,连梦里都是你的影子。”
没料到,她好不容易开启的心扉又关闭了。她就是不肯见我。难道我是鬼不成?见过面会吓着她吗?我忍不住,火了,说:“我是不是真的那么讨厌?连见你一面都不可以?如果你不欢迎我骚扰你,请你直接告诉我,好让我永远在你面前消失,如果我的出现给你带来了不快乐,我宁愿为了增加你的快乐,永远消失。”
她在电话对面不出声了。很久,她才说:“你知道吗?自从那一次后,我再也不轻易相信男人。天下男人一般坏。”
“你别一棍子打死人,那一次发生了什么?谁又对不起你了?”
“你知道吗?就是我当初死去的那个男朋友。我是全心全意的爱着他的。我坚信,他也全心全意的爱着我。但是,你知道吗?当他出了车祸以后,我要崩溃了。但是,当我去清理他的遗物的时候,我竟然在他最贴身的包里,发现了他与一个女孩子的合影。经过了解和打听,我才知道,他原来一直瞒着我爱着那个女孩。在当时,我恨他,恨他欺骗了我的感情,瞒着我偷偷去爱别人;但我又爱他,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他的,我很想跟他一起进天堂,但我觉得为这样一个花心的男人而轻生太不值得。”
“祝福你,那个坏蛋不是好东西,他的死是上天对他的惩罚,何况,他也注定没有与你永远在一起的福气。”
“我不准你这样诅咒一个死去的人。再怎样,我也爱过他。”
“忘记过去好吗?他已离开了,就让我来代替他的位置吧,以后,我会好好对你,再也不伤害你了。”
“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他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有的人,记住是最好的忘记!”
一股失落感充溢着我的内心:我竟比不上一个已在天堂上安家的人。在那刻,我觉得与她相处很压抑。只是,我觉得,自己有责任去帮助一个曾经受过爱的重伤的人。因为,我也受过爱的重伤,我明白那种痛入骨髓的感觉。
为此,我特意写了一首叫做假如爱情欺骗了你的诗发在“我网”我的网络个人文集上,在诗的后面,我标明是送给她的,以劝导她不要太过在乎过去,要重拾对生活的信心,并早日走出自闭。我想,如果有缘,她会看到这首诗的!因为我在我的qq空间里留有我的网络个人文集的网址。
从那以后,我觉得,我与她做朋友更适合,因为我与她,个性与思想差距太大了。我对她努力的追求,只会增加我的痛苦而已,不会有好结果的。于是,为了她的快乐,我选择了逃避!
有天,我偶尔在qq上遇到她。她说:“你知道吗?你做了一件很令我感动的事。”
“铁石心肠的你也会感动?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
“我不小心读到一首你写给我的诗了,谢谢你一直在默默的鼓励和支持我。真的,你令我很感动。”
“这是我的分内事。是朋友,我都会帮助。”
“我与你,仅仅是朋友吗?”
“我想,你是我的超级朋友,一个令我摸不着边,见不着面的朋友。”
“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让你见我的。”
“随你喽!”
(3)
我想,对她好是不行的,就对她差一点吧!当我对她爱理不理的时候,她忽然变得爱理我了。
那一段时间里,她一直与她的主管起冲突。因为她是比较任性的,很自我,老是和她的主管顶嘴。她经常打电话过来,说她的主管如何的不好,如何的苛刻,如何的不体谅她的工作,好像全世界只有她才是对的一样。我有点不以为然,因为,凭她的个性和较弱的心理承受能力,是很难用心的做好她的工作的。我有一点恨铁不成钢,于是批评她。她由此对我很反感。诚然,女孩总是喜欢男人的迁就,宠爱和赞美的,我却偏偏明知而不为。
很快,她就“打包”去了中山,同样做促销,但是,她同样是牢骚满腹,埋怨这,埋怨那。不仅埋怨她的老板,连我也埋怨了,说:“都怪你,当初你说中山环境是如何好,我听信了你的话我才跑过来这边的,现在,混得不好,都是你害的。”我哭笑不得。
接着,她又“打包”过了江门,又做本行。当然,她还是同样牢骚满腹,从不为做好工作找方法,总是为自己做不好工作找理由。
可能是她远离亲人吧,她开始在电话中对我有一些依恋了。常常深更半夜的发信息给我。除了向我诉说她的工作如何烦以外,也会向我撒撒娇,让我哄哄她。她怕我忘记了她的模样,还把她的许多照片通过彩信发给我看。我觉得,她虽然缺点多多,但也的确是蛮可爱的。于是,感情一片空白的我,对她的爱又“死灰复燃”了。
不过,她的喜怒无常,令“小气”的我难以适从。可能是大家都为了争一口气吧,总是喜欢互相指责和拆台。结果,每次的交流,大家总也得不到快乐。我觉得与她的交往压力非常大。不过,好笑的是,她时时会做出一些感觉有点浪漫的事来!
有天,她发了个短信给我,说她希望收到我的玫瑰和礼物。
我说:“理由呢?”
“因为我的生日要到了。”
“玫瑰从东莞寄到江门的话,早就枯萎了,枯萎的玫瑰,要来何用?还有,像你魅力四射,追你的男孩有一个排的兵力,有那么多的男孩为你庆祝生日,你还怕收不到玫瑰吗?”
“你知道吗?我的生日,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哦,万幸!”
通完电话。我觉得好笑。哪有这样子的,明目张胆的叫人送玫瑰和礼物?但想到是她的生日,送份礼物,倒也是应该的,何况她的生日只是告诉了我一个人。送玫瑰倒是不太实际,我考虑了一下,决定送她一盒巧克力。另外,我搞搞新意思,写了一封信给她,信的内容是不送玫瑰的十大理由。
收到我的礼物后,她说,好开心,特别是看了我别开生面的信,简直要笑破肚皮了,玫瑰不送就不送嘛,还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从那刻起,我与她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一点。我对她说:“我很想见你一面,周日我到江门看你好吗?”
谁料她说:“不用了,我很快就要回东莞去了。这里不适合我,那个老板太不好了,我与她合不来。”
我忍不住对她发了几句牢骚:“你这种状态怎么行,不珍惜自己的工作,出来工作,有时候得忍一下,你就在那里好好磨练一下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也好,如果你再不作改变,到了哪里都呆不长。”她又不以为然,说:“你就知道说我,你永远不知道女孩子心里需要些什么!”哎,她好不容易才向我打开的心扉又要向我关闭了。这个千金小姐,也太难伺候了。对别的女孩子,我是懒得去说她们一句的,为何对于她,我总有那么多要训斥的冲动呢?
(4)
不久,她回东莞来了。呆在她姐家里,也不出去,说是要好好休养一下。她常常上网,也偶尔和我聊聊天。
我说:“为什么不出去找工作?”
“我有个朋友想叫我上广州工作,我在考虑去不去;另外,我住的地方隔壁有个超市也叫我过来,不过是私人老板,我还要考虑考虑!”
“你现在这么有时间,什么时候我去看看你?”
“不用。我告诉你,昨天我到你公司附近找工作去了。”
“那你为何不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出来请你吃饭的嘛?”
“我才不想见你呢,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可以见到我。”
不知道她所说的时机成熟了,是什么时候?是一年,还是十年?我很失望,从第一次见她,到现时,已有半年时间,我约她见面的次数不少于100次了,但是,我只能在梦中见到她。
一天中午,我又在网上遇到她。大家聊得很开心。忽然,她说:“我现在闲得无聊,如果有个什么地方可以去就好了。”
“过来看我吧!我想见你想到快死了。”
“好吧,等下我去见你。”
她终于肯见我了,为了这一天,足足半年,我日思夜想,头发都快变白了,到现在,梦想就要成真了。我的喜悦之情可想而知。我觉得中午吃的那顿饭特别香,尽管那样的饭菜在平时看来难吃得要死。可惜,我高兴得太早了。吃完中午饭再与她聊天,她告诉我说,她等一下不过来了。我问为什么,她说不为什么,不想过去呗!我以为她开玩笑,她却很认真的说:“我是真的不过去了,刚才我是逗你玩的。等一下我要去看我的一个男的朋友,我才懒得理你呢!”我高涨的情绪一下子从天空掉进谷底,透过公司洗手间的镜子,我见到自己满脸乌云,好像打了败仗一样。
下午下班后,我饭也不想吃,一个人躺在床上,感到一点力气也没有,好像失去了灵魂,心灵没有了归宿一样。我想不到,爱她是如此的难,想见她一面比登天还难。我彻底的失望了。我心里狠狠的想,既然她这么的不想见我,就算了吧,反正我已尽力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
正在饿得难以入睡的时候,姐夫来了电话,说:“过我这边吃饭,有意外惊喜。”
“哪来的意外惊奇?我的心都烦透了。”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到时别说是我告诉你的。”
“说吧!”
“她来看你了,她现在我这里。你过来吧,大家一起吃晚饭。”
“谁?”
“小猪。”
“不可能。她怎么会来看我?我不知道,她凭什么这么鸟?今天中午明明说不来看我的,现在不是耍我吗?”
“她是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
“这样的意外惊喜我不需要,太令我失望和痛苦了。”
“你过来吧,她现在在等你!”
人就是这样怪。难以得到时就会耿耿于怀,真正要得到时,却并不那么在乎了!那刻,不知为何,我的心像刀割一样难受,心乱如麻,一股怨气冲撞着我的头脑,使我的情感战胜了我的理智。
我说:“我已吃过饭了,你陪她吃吧,反正她是去看你,又不是来看我。夜了,我不过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还没等姐夫开口,我便把电话给挂了。
一会儿,小猪亲自给我打电话了。她说:“过来一起吃饭好吗?我坐了两个小时的车了,肚子有点饿了。”
我说:“你不是不想见我吗?现在又来干什么?你叫我姐夫请你吃吧,我已吃过晚饭了,下次再请你吧!”说完,我毫不客气的把机给挂了。这是一种报复行为吗?我说不清楚。我只知道,我压抑已久的怨气,要发泄发泄。
一会儿,电话响了。是姐姐给我来的电话。是姐夫把我不肯去见小猪的事告诉了我姐姐,姐姐打电话来劝我。
姐姐说:“小猪以前对你太冷漠,的确伤害了你,但是,她现在肯过来了,证明她开始给你机会了。我是女人,我知道这一点的。她敢于主动来看你,证明她开始接受你了。并且,她在中午时说不来,然后偷偷的来,她的目的是想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女孩子都喜欢浪漫,你又不是不知道。还有,姐夫约你不出,你也知道,他会感到很难堪的。他的本意也是想帮你,但你不领情,如果这样,以后他还敢帮你?如果你不出去,小猪会怎样认为你?恐怕你以后更没有机会见到她了,你不是一直想见她吗?现在机会来了,为何不好好把握?”
姐姐的一席话像一杯凉茶一样,把我心头的火降了许多。于是,我决定过去。我拿上我过年时从家乡买上来的家乡特产龙眼干和黄瓜干,顺便带了过去。事实上,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我过年回去时特意为小猪买的,只是过完年后投送无门,一直放着而已。现在刚好可以给她送去。
我打电话给姐夫,说我要过去,他把相聚的地址告诉了我。我便坐车过去。
可笑的是,正在我满怀失落的想着问题时,坐车坐过头了。这时姐夫打电话给我,问我还有多久才到。我说坐车过头了,他叫我马上打的或坐摩托过来。我说,不了,我走路过去了吧!我想边走路边吹吹风。我以为很近,事实上,离我们相聚的地点很远。
我想,让小猪等一下吧,也让她尝试一下等待的滋味。我于是慢慢走过去。姐夫打了几次电话来催我,我故意怠慢,说:“你们慢慢聊着先,一个小时以后,我会到的。”由于人生地不熟,我转了许多弯路才找到我们相聚的地方,也真的足足花了我一个小时。
我终于见到我等了半年的小猪了。与上次的波浪形头发不同,她这次拉了直发,像轻柔的瀑布一样披着。她比上次显得更苗条了,皮肤也更白。只是,见面时的尴尬再加上我的怠慢令她没有看我,她甚至面无表情,没有叫我,也没有对我笑,她只顾埋头看她的杂志,但是,她翻起杂志来,好像又漫不经心。我知道,我要为自己的感情用事付出代价了。只是,无可否认,她的美貌对我来说是极为吸引的,一见了她,我过去对她所有的怨气全消了。然而,她原来对我已微微开启的心门又关闭了,并且还加上一把防盗锁。
场面的确很尴尬。我几乎是问一句,她答一句,并且,她头也不抬,她和我是应付式的说话,倒是和姐夫相谈甚欢。
在聊天的时候,我注意到一个问题,就是她和我们谈话时,用的都是广州话,没有一句家乡话,我和姐夫都是用家乡话和她交谈的。姐夫问她:“你满口的广州音,是不是家乡话也忘了怎么说了?”
“人家出来东莞这么久,许久没回家乡了,本来就不那么记得了家乡话了嘛!何况家乡话也不好听!”她说。我对她的这句话颇有微词,我觉得,一个连自己的家乡的语言也不爱的人,是不会有多少真挚的感情的。不过,我不想当场再批判她,免得再增加她对我的反感。
事实上,我一直在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我见到她的手掌和手臂上有两个搔痒搔出来的褐色疤痕。我问她,这是怎么一回事。她说是皮肤过敏。我又问她,有没有买药来涂一下。她说没有。我想了一下,对他们说:“你们等我一下,我要出去买点东西。”
姐夫说:“这么晚,还有什么好买的?”
小猪说:“随他便喽。”头依然是不抬。
我出去了,一个人走在大路上,我感到非常的孤单。我要找一家药店,为她买一盒皮康霜。然而,这一带的药店却太难找了。找了一条街又一条街,竟找不到一家药店。无奈,我唯有趁着夜色往更远的地方寻过去,终于,在一家大超市楼下的一家药店,我买到了皮康霜。就这样,一来一回,我又走了近一个小时。我在想,小猪会不会又在以为我走出来,为的是要逃避她呢?
回到相聚的咖啡厅,我趁姐夫上洗手间的当儿,把皮康霜拿了出来。对小猪说:“今天晚上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对了,我看到了你手上的搔痒留下的疤痕,肯定痒得难受吧,这盒皮康霜是买给你的,待会你要涂一下。”
她接了过去,无言的放进了自己的手提包里。我顺便把我带过来的龙眼干和黄瓜干拿了出来,说:“这是我过年时回来买给你的,一直没有机会亲手给你。你拿一些给你姐姐、父母吃吧,顺便代我向他们问声好。”
她接了过去,说:“何必那么破费?”
(5)
大家就这样聊着,不觉夜已深,时间已超过零点了。
她说她要回她住在长安的一位朋友那里过夜。虎门离长安还有一段挺远的路,况且是夜深,我自然不方便让她一个女孩子回去。我说要送她回去,她说不用,自己走可以了。考虑到这边的治安不好,有的的士司机和摩托车司机专门载单身的女孩去劫财,我说要为她在旅店开间房。她不肯,我和姐夫几经劝说,她才答应下来。
我到旅店给她订房,刚好没有单人房了,只有双人房,我便订了一间双人房。订完房,姐夫好像故意给我一个与她独处的机会,说他累了,先回去了。我留了下来,只想花点时间和她好好沟通一下。
房间很安静,静得可以听得见我的心跳声。看着她,我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在暗淡的灯光下,她的皮肤透着白光,显得很迷人,我忍不住静静的看着她。
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也没有出声,只是把头背着我。我偶尔问她一个问题,她也是背着头回答,好像心不在焉!
很久,她终于主动说话了,说:“你干吗这样看着我?”
“我喜欢。半年才有机会见你一次,我就要多看你几眼,我不仅要把你装在眼里,还要把你装在心里。因为,今夜以后,我不知道,下次见面会在何时,如果到时见不到你,我就会在心里想着你!”
“不理你了,我先去冲凉了。”说完她便进洗手间去了。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听着洗手间里她冲凉时传出的水声,我内心很是躁动。
一会儿,她出来了。像出水芙蓉一样。她已把外套给脱了,仅剩一件白色的低胸背心,胸部隆起得像两座小山丘,好不性感。我看了有一种口干的感觉,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她在另一张床坐了下去。我笑着说:“你知道吗?你真的好漂亮。”
“是吗?我倒不喜欢人家说我漂亮,我喜欢人家说我可爱!因为我是一只天生的宠物猪!”
“你以前不是说你讨厌人家说你可爱吗?为什么现在又变了?”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还在生我的气吗?”
“我才懒得去生你的气呢?”
“对了,你把我给你买的皮康霜拿出来,我帮你涂吧!你看你手上的皮肤都被你搔肿了!”
“我不喜欢涂这样的东西。”说完,她从她的包里拿出一瓶护肤霜,往她的脸上和手上涂了起来,她还是没有看我,我却一直在看着她。
我问她:“你以前为什么不想见我呢?是不是我真的那么讨厌?”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笑了!沉默无言,房间里静得只听见洗手间里传出的滴答的水声。
无聊中,我见她放在枕边的上面贴满了卡通图片的手机很好看,便顺手拿来把玩一下。她没有阻止。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她手机里存的图片。一个用手机摄像头摄下来的很帅气的男孩的照片赫然在目。我笑了,猜想,这个男的,与她关系应该很密切吧,说不定还正在追她呢!我把手机还给了她后,一会儿,我再看她的手机时,发现里面那张男孩的照片已被她删除了。
护理完皮肤,她钻进了被子,像一只春蚕一样,用白色的被子把自己给卷了起来,只露出一个黑白分明的头。
她说:“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你呢?”
我想了一下,说:“夜了,我回去我住的地方不方便了,这样吧,反正这里有两张床,今晚,我就留下来吧,反正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她蹙了一下眉,面露愁色。
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便说:“这样吧,今晚我到我姐夫那里去睡。明天早上我再来看你!”
“随你喽。”
临走时。我说:“这个地方很复杂的,你一个女孩子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人打房间里的电话,你不要接,有人敲门,你也不要开。对了,如果你一时睡不着,我买过来的龙眼干,你可以拿出来当零食吃。”
等我走到门外的时候,我又说:“我走了,天气冻,记得盖好被子。明天一早我来看你。”我以为她也会问候我几句,但她什么也没有说,抬头看了我一眼,只对我勉强的笑了一笑。
我到了我姐夫那里,和姐夫孖铺。可能我的精神受了一些刺激,一夜睡不着。
第二天,因为我早上九点要上班的。因此,我很早就去看她。她懒洋洋的起床开了门,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呵欠又钻进被子去了。
我看见桌上有一杯昨晚泡的袋泡绿茶,又看垃圾篓里有一些龙眼干的壳。证明昨晚我走了以后,她很晚才睡。
我没有打扰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入睡,静静的看着她呼吸,静静的看着被子随着她的呼吸像微波一样起伏。
坐着没事,我决定先出去给她买个早餐。
买完早餐后,我把她叫醒,说:“小猪,不好意思,我待会要去上班了,等一下你去哪里呢?”
“我要去我长安的那个朋友那里。”
“那我现在送你去坐车好吗?”
“不好。我到时自己坐车。”
“那你几点起床?”
“12点。”
“真能睡。懒猪。”
“你现在才知道我懒吗?我平时在家没事,睡到下午2点也正常。”我咋舌。
“我给你买了早餐,有面包,也有牛奶,到时你吃吧!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到时你睡醒的时候打我的电话。”
我以为我走出门口的时候,她会起床来送送我,但她没有,她倒是为自己盖好了被子。
在她睡醒后,并没有给我电话,我发信息给她,她也没有回复。
到晚上,我再发信息给她,她也没有回复。由于昨晚没有睡好,我有很大的睡意,只是怎么也睡不着。难道,她打算不理我了吗?哎,都怪我不好!
第二天,我打开她的qq空间,意外的看到她新添加的个人说明:女人是一个天使,当她爱上一个人时,她就会折断翅膀来到人间,所以男人不要伤害身边的女人,因为她已经没有翅膀再飞回天堂。
看到这段话,我心里感到极度的压抑,我不知道,受伤的到底是天使还是我自己。我知道,与她见面的那天,我意气用事,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我也知道,她受过伤,十分需要别人对她的绝对的迁就和宠爱。但是,受伤的仅仅是她吗?只有女人受伤了就飞不回天堂了吗?受伤的男人呢?他会何去何从?一股失落感从未有过的充溢着我的内心。我觉得我要崩溃了。这一别,与她再见面,可能遥遥无期了吧?
我想,走到今天这一步,并非是我一时的意气用事,是压根儿我的性格与她的性格合不来。没有相合的性格作为基础的感情,必定会不堪一击,追逐下去,也必定是自寻烦恼,也必定是爱得越深,痛得越深!
(6)
在接下来的日子,我与她的关系像一颗石子投进湖里溅起了一些浪花以后,便归于平静,彼此懒得再去联系。
一个月以后,我上网给一个朋友发e-mail时,忽然想起我过去曾为小猪申请过一个e-mail的,我想起了以前与她的一些经历,又为自己当初的意气用事感到遗憾,想着做不成恋人还可以做个普通朋友的,于是,我给她发了一封e-mail,问候她一下。
第二天,我竟然收到了她的回复,她说:“我以为你以后再也不理我了,意外的收到你给我的信,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太开心了。”我苦笑,看来她也不至于那么绝情!只是任性的她,在一段时间里对我有气,懒得理我,后来想理,出于矜持,又不好意思采取主动而已。
第二天晚上,她发了个信息给我,里面附着一个电话。说:“这个是我家的电话,现在给我打个电话过来。”
我想了一下,拨打了她家里的电话。电话通了,她说:“下面这首歌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送给你的。请欣赏!”
接着,电话对面传来了一首凄婉而优美的歌。我屏声敛气,静静的听着,这首歌的旋律我不是很喜欢,但这首歌的歌词却很能勾起我的共鸣。
幸福的代价
也许只能是刹那
你还敢不敢要它
伤已密密麻麻
只剩生命可践踏
爱若能无牵无挂
天有什么办法
敢爱敢恨敢失去
我不要天涯
只求眼泪痛快的落下
爱我你怕了吗
眼泪你忘了吗
心在等雨在下
热泪已到脸颊
爱我你怕了吗
心莫非死了吗
再一步
也不过是悬崖
我是站在一个水井边听这首歌的。听着听说,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不知是兴奋过头还是失落过头,总之,我有种想跳进水井去好好清洗一下,让自己清凉一下的念头。一时间,我的头脑交织着与她交往的一段经历,我发觉,其中有苦也有酸,却是没有甜。
她说:“你知道吗?这首歌叫爱我你怕了吗!”
我知道,她只是想借用一首歌来表达她的心境和想法而已,那么的含蓄,那么的有诗意,那么的浪漫。凭心而论,我过去并没有想过爱她怕了还是不怕这个问题,现在倒是值得思考思考。当然,爱是无所谓怕或不怕的,只是人,有适合与不适合之分。与她交往这么久,我没有一天是快乐的,自然,我也不想再这样的沉沦下去,用那些“浪漫”而没有结果的感情“游戏”去增加自己的痛苦。
她原本就属于天堂,为了追寻完美的爱情,她才飞临人间,她在过去已折断了翅膀,已无力飞回天堂,在人间受罪的她,会暂时变成一个等待重返天堂的“魔鬼”她不想别人再去伤害她,但别人总是不小心的伤害了她,她不会有心去伤害别人,却总是无意伤害了别人。天使终究是属于天堂的,她需要寻觅的是一个可以给她一对翅膀的男人,然后,她可以离开现实的高地,忘却现实的苦痛,然后在浪漫的天空自由飞翔。男人给女人的爱情,不仅仅是对女人的迁就和宠爱,更应该能给她一对翅膀,可以让她飞往天堂,不用在人间受罪!
只是,一个与这个女人合不来的男人,是不可能给她一对翅膀的,不仅给不了,还会令自己也折断翅膀。我知道,有些伤害是可以避免的,有些痛苦只是暂时的,要拥有快乐和把握快乐,很大程度在于自己的选择。
当我伸伸懒腰,然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吐了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的身心是如此的舒畅,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解脱。我对自己说:“该了结了!”
后来,她曾几次发信息给我,问我有没有信心娶她,面对着这迟来的爱,我遗憾的给她回短信:“对不起,我没有信心!”
可以和我十指紧扣,共度此生的,应当不是她吧?她只是我生命中,一个留给了我一点痛苦回忆的匆匆过客而已。但是,我以后会在背后默默的祝福她,鼓励她,希望有朝一日,有人可以给她带来一副翅膀,让她不再受伤,让她可以飞向梦中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