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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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展结束后,回公司前甄浩泱决定先跟伍瑷琳约法三章。
他一边开车,一边跟伍瑷琳沟通。“小琳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伍瑷琳从文件堆里抬头,对他微笑。做完这次展览,她还有很多企画要赶,不过为了争取跟甄浩泱相处的时间,就算再辛苦也值得。
“咳、咳,我想,在我还没有跟小霍好好说明之前,先不要公开我们的关系好吗?”甄浩泱有他的顾虑。
毕竟爱情要顾,友情也不能少呀!
听到他的话,伍瑷琳眉一挑。“我不要!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何必在意他?我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琳,你听我说”甄浩泱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强硬。
“你想说什么?”伍瑷琳生气的说。
“我希望你能体谅我,毕竟小霍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希望得到他的祝福呀!虽然你跟他没什么,但是”甄浩泱不希望得罪人。
“那我是你的女朋友呀,跟他比起来,谁比较重要?而且你明明知道我跟那个长发妖怪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啊,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伍瑷琳觉得好委屈,没想到在他心目中,朋友比她还重要。
甄浩泱把车停下,他打算跟她摊牌,把话讲清楚。
“小琳,这点我很坚持!请你替我想一想,就算我爱你,但是如果不能得到他的祝福,我实在没有办法跟你交往下去!”甄浩泱虽然好说话,但固执起来还是很顽固的。
听到甄浩泱的狠话,沉默了一会,伍瑷琳终于让步。“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愉快,那就先这样子好了!可是你要让我等多久?总要给我个期限吧?我跟你之间难道真那么见不得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有太多枝节”甄浩泱叹了口气,为她的任性感到压力。“我会找机会跟小霍说的,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而且我想你也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吧?”
盯着甄浩泱,为了顺着他的意,虽然不情愿,还是点头答应,温顺地倚进他的怀里。“好,算了,怎么做都随你吧,我没有意见。”
抱着她,甄浩泱心里五味杂陈。
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伍瑷琳算得上是一个很“完美”的女人。
完美的人不只对自己要求完美,对身旁事物也要求完美,对爱情更不会放松的要求“完美”但伍瑷琳这种对“完美”的要求让向来习惯自由的他,存在着某种莫名的压力。
仿佛像演戏一样,得按照她的剧本演出。
但那是他的人生呀!
可是面对伍瑷琳,他原本的心意又改变了,只要看到她不高兴或是难过,就算他再怎么不情愿也会在她的裙下称臣,举白旗投降。
难道这就是爱的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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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对不想做的事的时候,积极的人会先把它解决掉,而消极的人就会施展“拖”字诀。
跟伍瑷琳交往已经快一个月了,但是甄浩泱发觉他一点也不想跟霍 霆摊牌,能拖得了一时,就拖下去吧!
他逃避的原因,有一半是来自于伍瑷琳的“完美”
除去外表的美丽外,伍瑷琳还有高尚的内在美,做事也利落得令人不由得称赞,什么都好,样样精通。但她的这种“完美”却令甄浩泱不由自主的生起逃避的心态。
“那天我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他自问,却得不到答案。只能把问题归于他的心软。
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接受呢?拒绝她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啊!
每天下班之后,伍瑷琳都会到他家去,名义上是陪伴他,但总会变出一堆东西软硬兼施的让甄浩泱去做。
就像现在,伍瑷琳手里拿着企业人才训练班的资料,正以洗脑式的说法,让甄浩泱改变原意,从设计走向业务的方向。
“浩哥,这个课程是专门训练跟客户应对的方式跟说话的技巧,我觉得很适合你去学耶!”伍瑷琳把一叠资料交给甄浩泱。
接过文件,甄浩泱一点也没有看的兴趣。
“浩哥,你看看嘛!这些东西很好用的呢!要是能够学以致用,对你的前途大有帮助。我已经帮你报名了,下个星期开始上课,一共三十堂,一三五晚上上课,一个月就结业了!”伍瑷琳兴奋的说。
“那你呢?没有我陪你吃饭,你不觉得寂寞吗?”甄浩泱得想个法子脱身,那种生涯规画的课程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没事把自己的人生排得那么紧凑干嘛!他又没打算变成比尔盖兹第二。
“嗯——我就知道浩哥疼我,所以我要更珍惜浩哥的心意。放心,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忍耐没有你陪伴的日子的!”伍瑷琳的想法很简单,能为心爱的人做点事的感觉很好,她有信心训练他成为她的理想情人。
“呃你什么时候报名的,为什么不先问过我的意见再决定呢?”甄浩泱叹口气,虽然不悦,但语气还是没有任何怒意。
伍瑷琳向来自信,她做的决定不会有错,因此,她也以这个逻辑去对待身旁的人。“因为我们有默契嘛!我想你一定会参加,所以就先报名喽!”
“呃一定要去吗?”甄浩泱还想打退堂鼓。
“好嘛!去啦!你别看我拿得这么容易,这个讲座可是有很多人排的,要不是我有朋友在那里,想上还不一定挤得进去呢!”言下之意,还要甄浩泱反过来感谢她。
“我”正要发作脾气时,没想到伍瑷琳的娇躯已然投怀送抱,软玉温香黏在他身上,如水秋瞳散着绵绵情意,就算柳下惠也受不了这诱惑。
“浩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怪我没有事先跟你商量就下决定,是不是啊?”白玉纤手在他的胸膛上指指点点,把玩着他的领带,语气里的娇嗔令人全身酥麻。
就算她现在说的话是诅咒他家十八代,被她哄得七荤八素的甄浩泱也没法反驳。
“好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临时找不到你人,又正好遇到里面有认识的人,只好先斩后奏喽!不然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啦,别跟人家计较那么多嘛!”挑逗地在他耳畔吹气,倚在他的身上。
他是她的,这种可以任她为所欲为的感觉,真好!伍瑷琳露出满意的微笑,身子继续贴近他,享受他的胸膛带给她的温暖。
差点被自己的心跳声吓死,甄浩泱只能屈服在自己的欲望下。
“可恶的小妮子!”吻她的时候,带着报复似的粗鲁,在她的细白颈项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吻痕。更让他流连忘返的是她艳红套装里包裹的美妙曲线,让人深陷的是她惑人的迷离眼神。
感觉他的兴奋,她也回应他的热情。
就在他想进一步宽衣解带的时候,她阻止了他的进攻。“不要嘛!你好讨厌,把人家的头发弄乱啦!”
让他尝尝甜头可以,但是欲擒故纵才是操纵男人的不二法门。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失去矜持立场,那她手上的筹码就全赔光了!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很少有人懂得珍惜,聪明如她,当然明白这一点。
“那就让它更乱好了!”甄浩泱的欲望高张,只想把她占为己有。
“呵!不行啦!人家晚上还要回家,你也不想我妈来找你算帐吧!”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推开他往她短裙里伸去的狼手,衣着不整的两人都显得气喘吁吁。
“小琳”甄浩泱知道她在玩火,勾引的游戏总是在最重要的时刻被她喊停打断。令他深感挫折的是,主控权从来都是由伍瑷琳负责操纵,他却像是个欲火焚身的白痴似的,任她摆布!
她边整理自己的衣着,边抛个飞吻阻止甄浩泱的要求。“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ok?我去洗个脸,等我一下哦!”“嗯”忍着欲望,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心情,其实不适合跟她发展进一步的关系,因为他也不清楚到底对她抱持着怎么样的想法?
但是性爱的毒液正随着欲望的蛇口大张,淬进他的血液里,流进他的四肢百骸,那种渴望的感觉让他快被她逼疯了!
现在的他,几乎失去他原先的个性,成为她摆布的人偶,让他不由得惊觉,如果与她相恋,要付出的代价会不会太大?
“小琳,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讨厌这种不确定的心情,要是能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厘清,或许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会消失!
他们之间只适合当朋友,而不是情人!
他刻意忽略那种对她才有的心动感觉,不喜欢这种在他预期之外的反应,也不想让别人控制他的生活。
他要的是自由,而不是束缚。
“什么事?”伍瑷琳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我”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想起她那天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张哭泣的脸庞又浮现脑海。
如果他把话说绝,难保她不会对人性绝望,而他又不想看她伤心。说不在乎她是假的,但是要说他很爱她,也不尽然,甄浩泱的心情是很矛盾的。
除了自己不明确的感觉以外,甄浩泱介意的,还有他心里那种对兄弟的莫名愧疚感,好像他抢了霍霞霆的爱人似的。
虽然知道伍瑷琳跟霍 霆没有关系,但感情的事并非简单的数学公式,不是一加一就等于二的,还掺进了更多复杂的人情成分。
“可恶!”他不禁埋怨起他薄弱的意志力,为什么他从来都学不会说“不”呢?搞到现在不上不下的,再拖下去,对他跟她其实都没有好处。
但他又开不了口
从浴室里走出来,把装扮回复正常的伍瑷琳,正以无懈可击的模样面对她的情人。“浩,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没事!你等一下,让我换件衣服出去吃饭。”避开她垂询的目光,像逃难似的,甄浩泱躲回房间。
留下她一个人在客厅里思索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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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与追,伍瑷琳知道怎么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无论他怎么逃都可以,但重点是,绝对不能让猎物离开视线,一旦让他逃离她的势力范围,追逐的游戏就玩不下去了!
“浩,你哪里不舒服吗?”坐在餐厅里,放下刀叉,伍瑷琳的目光如针,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避开她关心的视线,甄浩泱低头吃着盘里的食物,却食不知味。“没有,你多心了,我没事。”
要不是认识他这么多年,一定会被他镇定的反应给唬了。但她爱了他那么多年,怎么会忽略他刻意逃避的样子?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但伍瑷琳却想偏了。
“最近的计划推出有问题吗?”她想起最近甄浩泱负责的企画案。在她的想法里,在男人的生命中占有最重要地位的是事业,若是为了工作而烦恼,她倒无所谓。
因为她要她的爱人成为有用的男人,如果因为公事繁忙,她也不会介意退居次要的地位,只要他爱她就够了,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可惜伍瑷琳想错了!
她的心甘不能换来他的情愿,反而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根本是个错误。
他不了解她,同样的,她所了解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他们之间根本就不该有开始!
她的泪水曾经令他心悸,或许有怜惜跟同情的成分存在,但甄浩泱不认为那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至少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
“不是吧!”本来想否认,但回心一想,就让她以为他是在为公事操心好了,这样他也不必花心思想理由解释。
“那就好。对了,要跟你说件事,我下个月要出国几天,考察业务,我出差的时候,你要记得去上课哦!你要知道,都是为你,我才这么做哦!”耐性的提点,细心的安排,伍瑷琳总是不忘要求。
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你”却没想过即使施比受有福,但也要考虑接受者的意愿,一厢情愿的以为,却变成了别人的压力,造成两人间更大的差距。
不沟通的结果,会导致积压的情绪愈来愈高张,终究有爆发的一天。
拒绝不了的甄浩泱只得苦笑道:“我知道,谢谢。”
他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他从来就不是这么婆妈的人啊,怎么会连开口拒绝都做不到?
真是因为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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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包不住火。
这个道理,用在甄浩泱身上也一样。
他跟伍瑷琳的出双入对,虽然不至于引来旁人的侧目,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约个会也很平常。
但之前伍瑷琳跟霍 霆之间的谣言,让原来的传说变成了三角恋爱,霍 霆当场成了被抛弃的旧爱,甄浩泱则是另结的新欢,而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的伍瑷琳则是面首三千的武则天。
虽然当事人没出面澄清谣言,但好事者总是奋力加油添醋,务必要让事情闹得翻江倒海,两个男人抢得你死我活,小白脸数量如细菌增殖,由原先的两人变成三个四个五个
传到最后,夸张成只要是伍氏的男性员工,就有可能成为伍家大小姐的入幕之宾
如火燎原的谣言烧起了原本平静的伍氏,沸腾了枯燥的上班生涯,公司内部的区域网路上,流传着当事人绝对不会觉得有趣的“新闻”
每个人都能看到,表示这则秘密已然公开。
但没有人敢直接去询问当事者,所以要打听第一手消息,就得从当事人身边亲近的密友下手。在这种车轮战似的反复询问下,不堪其扰的密友,肯定会找当事者澄清事实真相,这已经成为一条固定公式。
而现在,甄浩泱就面临被兄弟逼供的下场。
“砰,”他的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两个大男人身影一左一右的横进来。
很想把花绮龙眼程彦 给轰出去,但看到他俩脸上的凝重表情,甄浩泱只好停下写了一半的程式,无奈地开口。
“有事找我?”
“当然。老四!”示意程彦 关上门,花绮龙顺手拉下百叶窗帘,隔开与外界相对的透明窗户,不想让他们的动作表情让外面的好事者看见。
“你们来找我喝下午茶吗?”他们来找他的原因,甄浩泱了然于心,无论如何要有人先摊牌,没有开张的把握,他不会先泄漏自己的底牌。
程彦 卸下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理智而冷漠的单刀直入。“大哥,不用废话寒暄啦!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吧?”
花绮龙随即跟进。
“对呀!”两手按着桌面,身子一伏向前,用居高临下的方式,以他惯用的谈判技巧,先造成对手心理上的压力,取得事先的优势,然后道出来意。“大哥,我一直以为你很明理,没想到你竟然会连这种道理都不懂?”
在不清楚对方来意是好是坏之前,最好的闪躲方法就是装傻。甄浩泱的主意一定,连忙堆上笑脸。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不明白?”
“大哥,别唬了!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在想什么我们会不知道?每次遇到你不想面对的事情,你就会出现这种逃避的样子!”程彦 说话直接,也深中要害,一句话堵得甄浩泱无话可答。
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还来不及回答,花绮龙的下句话又抢走甄浩泱的注意力。
“大哥,你醒醒吧!虽然小霍什么都没说,但大家兄弟一场,我想你有必要澄清误会!”花绮龙说。
误会?甄浩泱有些心虚,语气也跟着夸张起来。“有什么误会,小龙你说清楚!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唉!大哥,敢做就要敢当,如果真的喜欢小琳,你可以跟小霍来场公平竞争,也没人说不行,不一定得耍阴险玩手段!暗着来怎么看都不够光明正大!”程彦 冷冷的说。
“我”甄浩泱再也扯不出谎言来面对好友的质问,把睑埋进掌心,愧疚跟自责,让他不确定对伍瑷琳的爱恋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虚情?
“呃”看到他的反应,花绮龙跟程彦 对视一眼,他不回答就代表默认了,两人也呆住了。
没想到误打误撞的问出事实,虽然不知道真相如何,但他们却被甄浩泱的反应给弄傻了,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
“是,我是跟小琳在一起,但那又如何?就像她说喜欢我一样,要不是她开口,我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去追她!”手心闷闷地传来甄浩泱心底的话。
“老天!怎么会?”花绮龙跌坐到椅子里,怎么也没想到。“剧情真是峰回路转,竟然是小琳来缠大哥,真是意外!”抬起头,甄浩泱苦笑道:“我想,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吧!我一直不确定自己的心情,不然我早就跟小霍明讲了。换成小琳喜欢的人是你,你大概也会有相同的反应吧!”
“呃这么说也对啦!有哪个男人敢要一个各方面都比自己强的女朋友啊!不是温柔体贴,把我当神看的女人我也不要。说真的,要是小琳是我女朋友,没事管东管西还要压在我头上,受得了才有鬼咧!”基于同情心理,花绮龙马上阵前倒戈,对甄浩泱所受到的“荣宠”致上最深切的哀悼之意。
“可是你也没有说清楚啊!偷偷摸摸的不是很没诚意吗?”程彦 没花绮龙那么滥情,指出重点。
“你要我说什么?老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把矛盾的问题丢还给程彦。甄浩泱拍拍他的肩膀。“要说的,我都说了,可是能做决定的人,不是我,是小琳!”
甩开他的手,程彦 眯起了眼。“大哥,你这样摆明了推卸责任嘛!就算小琳喜欢的人是你,那你至少也要给小霍一个交代!你这种暧昧的态度不是摆明耍人吗?”
“我也不想这样啊!所以我才烦恼。而且下个月小琳跟老三去美国出差,我想她会直接跟小霍说的。”甄浩泱想起伍瑷琳跟霍 霆这次出国考察,有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要跟他摊牌。
“大哥!你这样做太不男人了!什么事都推给女人去做,难不成小琳叫你去死你也得拿刀捅自己吗?”程彦 叫道。
“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种,什么话都不敢说,反而要小琳自己去说!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样对小霍的伤害会比较小,至少他不会觉得!”愈描愈黑,甄浩泱说不下去。
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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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声。
恨恨地,甄浩泱的重拳捶在墙壁上,办公室的隔板虽然防火隔音,但厚度有限,这一击的力道让它不由得摇晃了下,发出轰然的巨响,像要发泄主人的怒气似的。
盯着发飙的甄浩泱,程彦 跟花绮龙暂时闭上嘴,听着他自我剖析,活该当现场的两个临时观众。
“老天!我在说什么?我真是个胆小鬼!”深呼吸一口气,仍然无法平复剧烈的心跳,他像被逼到角落的困兽,兀自做最后的挣扎。“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吧?她都是你的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程彦 想问,却被花绮龙以眼神阻止,听甄浩泱说下去。
“从头到尾,我像被小琳蒙着眼,牵着鼻子走,天知道!她根本不是我喜欢的典型,但是我却该死的像头发情的公牛,一直跟着她的裙子走,这是怎么回事?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谁叫小琳喜欢穿红衣服。”程彦 咕哝道,暗指甄浩泱像发情的公牛。
“闭嘴!”花绮龙连忙低声叫老四闭上他的大嘴。
甄浩泱继续着他的自白。“我根本不喜欢小琳,不!应该这么说,我喜欢小琳,但是就跟你们的喜欢一样,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般疼,跟我想象中的爱情没有什么关系。”
甄浩泱试图说服两人,他跟小琳之间的关系。但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太薄弱,根本构不成理由。
这时程彦 的嘀咕更大声了。“有谁会像头发情的公牛去对待自己的妹妹啊!太扯了吧?”
花绮龙也有同感。“对呀!如果你真的喜欢小琳,小琳也喜欢你,ok!那好!两情相悦,祝你们白头到老。小霍那边我们会负责帮你摆平。但是看你现在一副被小琳霸王硬上弓的样子,这我就不懂了!”
“换个方式说好了!老二,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甄浩泱揉着发痛的拳头,坐回自己的座位。
“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花绮龙从椅子里抬起头来,好奇的反问。
“先回答我!”甄浩泱揉着手道。
虽然满肚子疑惑,但花绮龙还是仔细的想过以后才回答。“我喜欢的女人一定要温柔,懂得自己是个女人。”
“据说‘人妖’也还比女人懂得自己是女人。”程彦 小小声道,结果招来花绮龙的大白眼。
“当然条件是她一定要是个货真实实的真‘女人’啦!废话!而且她要聪明,聪明到在我面前要懂得装笨,以我的意见为意见,我是她的天,她的一切!她是小女人,我是大男人!”花绮龙得意的说。
“老二,你老年痴呆了是不是,在那里痴人说梦,你还以为自己后宫佳丽三千哪!每个女人都要等你宠幸不成?”程彦 适。
花绮龙顶回去。“所以我才说‘如果’啊!难不成你有意见,嫉妒啊?”
看着兄弟又要演出全武行,甄浩泱连忙插话转回正题。“不能否认老二说的是所有男人的愿望。再说说你们对小琳的印象,老四,你先说。”
“哗!这是批斗大会吗?”程彦 不以为然,说出他的印象。“小琳嘛,很好啊!又美又聪明又有内涵,简直是集所有女人的优点于一身,说她是完美的代名词也不为过。”
甄浩泱心里想的也是如此。“要你娶小琳回家,你会愿意吗?”
“呃”这句话问倒了程彦。
向来巧言令色的他呆住了,舌头像是打结似的说不出话来。这时他才明白甄浩泱的为难。
“这倒也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当女神膜拜很不错,但把女神娶回家,这点就有待商榷了!有哪个男人娶老婆是娶回家拜的呀!老四你说是吧!”花绮龙补充道。
“呃这个嘛!我想呢呃”程彦 忽然觉得小霍没追到小琳原来不是损失,他这时才开始同情起甄浩泱,原来最难消受美人恩,用在大哥身上实不为过!
“我不是说小琳不好,就是因为她好,好到让我自惭形秽,好到让我觉得配不上她,而且在外人的眼光里,我跟她之间,就像鲜花配牛粪,根本就不搭轧!”甄浩泱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忽然心痛起来。
花绮龙干笑道:“不会啦!大哥没那么差,只是小琳的确不普通,我能明白大哥的心情,换成是我,也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哦!我想百分之百会被小琳直接阉掉!”程彦 知道伍瑷琳选择的标准在哪里了。
老实,安定,平凡就是甄浩泱的优点。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给我从实招来!什么被阉掉?”扣住老四的颈项,花绮龙的自尊被冒犯了。“没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小心你的小命!”
“咳咳!先放开我啦!快被你勒死了!”程彦 喘不过气,反手在花绮龙的腰上抓两下,怕痒的他马上放手笑个不停。
“死小子!哈哈哈,真是皮!哈哈哈在痒了哈哈哈”一句话都说不全的花绮龙边笑边说。
“动手动脚!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要讨理由嘛,就赏给你好了!听好!”程彦 施恩不望报的说。
“废话连篇,你是金鱼拉屎啊!”笑到抽筋的花绮龙白了始作俑者一眼。
才在想“金鱼拉屎”是什么意思的甄浩泱,反应快的程彦 早已大摇大摆的推开花绮龙,占据沙发椅,来个全民开讲。
“金鱼拉屎,又臭又长,小弟我说起话来如行云流水,可不像老二哥您占着茅坑不拉屎,摆明就是大小便不通,便秘嘛!”程彦 说。
“咳咳!”觉得花绮龙的脸色的确像便秘一个星期的臭,但没敢笑出声来,甄浩泱只好故做咳嗽状,掩饰憋不住的笑意。
“好好好!别又摆一张臭脸来薰我。话说回来,为什么我说小琳选你,可能会让你当上公元两千年的第一个太监呢,这个问题真的可得好好研究喽!”程彦 说话不忘损人,只见花绮龙的脸色更差,甄浩泱咳得更厉害。
话题一岔开,三个大男人开始研究起女性心理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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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开车,一边跟伍瑷琳沟通。“小琳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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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想,在我还没有跟小霍好好说明之前,先不要公开我们的关系好吗?”甄浩泱有他的顾虑。
毕竟爱情要顾,友情也不能少呀!
听到他的话,伍瑷琳眉一挑。“我不要!我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何必在意他?我更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小琳,你听我说”甄浩泱没想到她的态度这么强硬。
“你想说什么?”伍瑷琳生气的说。
“我希望你能体谅我,毕竟小霍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希望得到他的祝福呀!虽然你跟他没什么,但是”甄浩泱不希望得罪人。
“那我是你的女朋友呀,跟他比起来,谁比较重要?而且你明明知道我跟那个长发妖怪之间根本什么都没有啊,难道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吗?”伍瑷琳觉得好委屈,没想到在他心目中,朋友比她还重要。
甄浩泱把车停下,他打算跟她摊牌,把话讲清楚。
“小琳,这点我很坚持!请你替我想一想,就算我爱你,但是如果不能得到他的祝福,我实在没有办法跟你交往下去!”甄浩泱虽然好说话,但固执起来还是很顽固的。
听到甄浩泱的狠话,沉默了一会,伍瑷琳终于让步。“如果这样能让你觉得愉快,那就先这样子好了!可是你要让我等多久?总要给我个期限吧?我跟你之间难道真那么见不得人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不希望有太多枝节”甄浩泱叹了口气,为她的任性感到压力。“我会找机会跟小霍说的,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的,而且我想你也不想失去他这个朋友吧?”
盯着甄浩泱,为了顺着他的意,虽然不情愿,还是点头答应,温顺地倚进他的怀里。“好,算了,怎么做都随你吧,我没有意见。”
抱着她,甄浩泱心里五味杂陈。
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伍瑷琳算得上是一个很“完美”的女人。
完美的人不只对自己要求完美,对身旁事物也要求完美,对爱情更不会放松的要求“完美”但伍瑷琳这种对“完美”的要求让向来习惯自由的他,存在着某种莫名的压力。
仿佛像演戏一样,得按照她的剧本演出。
但那是他的人生呀!
可是面对伍瑷琳,他原本的心意又改变了,只要看到她不高兴或是难过,就算他再怎么不情愿也会在她的裙下称臣,举白旗投降。
难道这就是爱的力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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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面对不想做的事的时候,积极的人会先把它解决掉,而消极的人就会施展“拖”字诀。
跟伍瑷琳交往已经快一个月了,但是甄浩泱发觉他一点也不想跟霍 霆摊牌,能拖得了一时,就拖下去吧!
他逃避的原因,有一半是来自于伍瑷琳的“完美”
除去外表的美丽外,伍瑷琳还有高尚的内在美,做事也利落得令人不由得称赞,什么都好,样样精通。但她的这种“完美”却令甄浩泱不由自主的生起逃避的心态。
“那天我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他自问,却得不到答案。只能把问题归于他的心软。
明明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接受呢?拒绝她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啊!
每天下班之后,伍瑷琳都会到他家去,名义上是陪伴他,但总会变出一堆东西软硬兼施的让甄浩泱去做。
就像现在,伍瑷琳手里拿着企业人才训练班的资料,正以洗脑式的说法,让甄浩泱改变原意,从设计走向业务的方向。
“浩哥,这个课程是专门训练跟客户应对的方式跟说话的技巧,我觉得很适合你去学耶!”伍瑷琳把一叠资料交给甄浩泱。
接过文件,甄浩泱一点也没有看的兴趣。
“浩哥,你看看嘛!这些东西很好用的呢!要是能够学以致用,对你的前途大有帮助。我已经帮你报名了,下个星期开始上课,一共三十堂,一三五晚上上课,一个月就结业了!”伍瑷琳兴奋的说。
“那你呢?没有我陪你吃饭,你不觉得寂寞吗?”甄浩泱得想个法子脱身,那种生涯规画的课程他一点兴趣也没有,没事把自己的人生排得那么紧凑干嘛!他又没打算变成比尔盖兹第二。
“嗯——我就知道浩哥疼我,所以我要更珍惜浩哥的心意。放心,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忍耐没有你陪伴的日子的!”伍瑷琳的想法很简单,能为心爱的人做点事的感觉很好,她有信心训练他成为她的理想情人。
“呃你什么时候报名的,为什么不先问过我的意见再决定呢?”甄浩泱叹口气,虽然不悦,但语气还是没有任何怒意。
伍瑷琳向来自信,她做的决定不会有错,因此,她也以这个逻辑去对待身旁的人。“因为我们有默契嘛!我想你一定会参加,所以就先报名喽!”
“呃一定要去吗?”甄浩泱还想打退堂鼓。
“好嘛!去啦!你别看我拿得这么容易,这个讲座可是有很多人排的,要不是我有朋友在那里,想上还不一定挤得进去呢!”言下之意,还要甄浩泱反过来感谢她。
“我”正要发作脾气时,没想到伍瑷琳的娇躯已然投怀送抱,软玉温香黏在他身上,如水秋瞳散着绵绵情意,就算柳下惠也受不了这诱惑。
“浩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怪我没有事先跟你商量就下决定,是不是啊?”白玉纤手在他的胸膛上指指点点,把玩着他的领带,语气里的娇嗔令人全身酥麻。
就算她现在说的话是诅咒他家十八代,被她哄得七荤八素的甄浩泱也没法反驳。
“好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临时找不到你人,又正好遇到里面有认识的人,只好先斩后奏喽!不然以后就没有这个机会啦,别跟人家计较那么多嘛!”挑逗地在他耳畔吹气,倚在他的身上。
他是她的,这种可以任她为所欲为的感觉,真好!伍瑷琳露出满意的微笑,身子继续贴近他,享受他的胸膛带给她的温暖。
差点被自己的心跳声吓死,甄浩泱只能屈服在自己的欲望下。
“可恶的小妮子!”吻她的时候,带着报复似的粗鲁,在她的细白颈项留下一道又一道的吻痕。更让他流连忘返的是她艳红套装里包裹的美妙曲线,让人深陷的是她惑人的迷离眼神。
感觉他的兴奋,她也回应他的热情。
就在他想进一步宽衣解带的时候,她阻止了他的进攻。“不要嘛!你好讨厌,把人家的头发弄乱啦!”
让他尝尝甜头可以,但是欲擒故纵才是操纵男人的不二法门。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突破最后一道防线,失去矜持立场,那她手上的筹码就全赔光了!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很少有人懂得珍惜,聪明如她,当然明白这一点。
“那就让它更乱好了!”甄浩泱的欲望高张,只想把她占为己有。
“呵!不行啦!人家晚上还要回家,你也不想我妈来找你算帐吧!”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地推开他往她短裙里伸去的狼手,衣着不整的两人都显得气喘吁吁。
“小琳”甄浩泱知道她在玩火,勾引的游戏总是在最重要的时刻被她喊停打断。令他深感挫折的是,主控权从来都是由伍瑷琳负责操纵,他却像是个欲火焚身的白痴似的,任她摆布!
她边整理自己的衣着,边抛个飞吻阻止甄浩泱的要求。“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ok?我去洗个脸,等我一下哦!”“嗯”忍着欲望,他也知道以他现在的心情,其实不适合跟她发展进一步的关系,因为他也不清楚到底对她抱持着怎么样的想法?
但是性爱的毒液正随着欲望的蛇口大张,淬进他的血液里,流进他的四肢百骸,那种渴望的感觉让他快被她逼疯了!
现在的他,几乎失去他原先的个性,成为她摆布的人偶,让他不由得惊觉,如果与她相恋,要付出的代价会不会太大?
“小琳,我有件事想跟你说。”讨厌这种不确定的心情,要是能把他们之间的关系厘清,或许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会消失!
他们之间只适合当朋友,而不是情人!
他刻意忽略那种对她才有的心动感觉,不喜欢这种在他预期之外的反应,也不想让别人控制他的生活。
他要的是自由,而不是束缚。
“什么事?”伍瑷琳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我”话到嘴边,他又吞了回去。想起她那天楚楚可怜的样子,那张哭泣的脸庞又浮现脑海。
如果他把话说绝,难保她不会对人性绝望,而他又不想看她伤心。说不在乎她是假的,但是要说他很爱她,也不尽然,甄浩泱的心情是很矛盾的。
除了自己不明确的感觉以外,甄浩泱介意的,还有他心里那种对兄弟的莫名愧疚感,好像他抢了霍霞霆的爱人似的。
虽然知道伍瑷琳跟霍 霆没有关系,但感情的事并非简单的数学公式,不是一加一就等于二的,还掺进了更多复杂的人情成分。
“可恶!”他不禁埋怨起他薄弱的意志力,为什么他从来都学不会说“不”呢?搞到现在不上不下的,再拖下去,对他跟她其实都没有好处。
但他又开不了口
从浴室里走出来,把装扮回复正常的伍瑷琳,正以无懈可击的模样面对她的情人。“浩,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没事!你等一下,让我换件衣服出去吃饭。”避开她垂询的目光,像逃难似的,甄浩泱躲回房间。
留下她一个人在客厅里思索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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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与追,伍瑷琳知道怎么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无论他怎么逃都可以,但重点是,绝对不能让猎物离开视线,一旦让他逃离她的势力范围,追逐的游戏就玩不下去了!
“浩,你哪里不舒服吗?”坐在餐厅里,放下刀叉,伍瑷琳的目光如针,仔细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避开她关心的视线,甄浩泱低头吃着盘里的食物,却食不知味。“没有,你多心了,我没事。”
要不是认识他这么多年,一定会被他镇定的反应给唬了。但她爱了他那么多年,怎么会忽略他刻意逃避的样子?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但伍瑷琳却想偏了。
“最近的计划推出有问题吗?”她想起最近甄浩泱负责的企画案。在她的想法里,在男人的生命中占有最重要地位的是事业,若是为了工作而烦恼,她倒无所谓。
因为她要她的爱人成为有用的男人,如果因为公事繁忙,她也不会介意退居次要的地位,只要他爱她就够了,这样她就很满足了。
可惜伍瑷琳想错了!
她的心甘不能换来他的情愿,反而让他觉得他们之间根本是个错误。
他不了解她,同样的,她所了解的他并不是真正的他,但他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告诉她,他们之间根本就不该有开始!
她的泪水曾经令他心悸,或许有怜惜跟同情的成分存在,但甄浩泱不认为那是男女之间的爱情,至少不是他所想象的那种。
“不是吧!”本来想否认,但回心一想,就让她以为他是在为公事操心好了,这样他也不必花心思想理由解释。
“那就好。对了,要跟你说件事,我下个月要出国几天,考察业务,我出差的时候,你要记得去上课哦!你要知道,都是为你,我才这么做哦!”耐性的提点,细心的安排,伍瑷琳总是不忘要求。
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你”却没想过即使施比受有福,但也要考虑接受者的意愿,一厢情愿的以为,却变成了别人的压力,造成两人间更大的差距。
不沟通的结果,会导致积压的情绪愈来愈高张,终究有爆发的一天。
拒绝不了的甄浩泱只得苦笑道:“我知道,谢谢。”
他愈来愈不了解自己了。他从来就不是这么婆妈的人啊,怎么会连开口拒绝都做不到?
真是因为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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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包不住火。
这个道理,用在甄浩泱身上也一样。
他跟伍瑷琳的出双入对,虽然不至于引来旁人的侧目,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约个会也很平常。
但之前伍瑷琳跟霍 霆之间的谣言,让原来的传说变成了三角恋爱,霍 霆当场成了被抛弃的旧爱,甄浩泱则是另结的新欢,而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的伍瑷琳则是面首三千的武则天。
虽然当事人没出面澄清谣言,但好事者总是奋力加油添醋,务必要让事情闹得翻江倒海,两个男人抢得你死我活,小白脸数量如细菌增殖,由原先的两人变成三个四个五个
传到最后,夸张成只要是伍氏的男性员工,就有可能成为伍家大小姐的入幕之宾
如火燎原的谣言烧起了原本平静的伍氏,沸腾了枯燥的上班生涯,公司内部的区域网路上,流传着当事人绝对不会觉得有趣的“新闻”
每个人都能看到,表示这则秘密已然公开。
但没有人敢直接去询问当事者,所以要打听第一手消息,就得从当事人身边亲近的密友下手。在这种车轮战似的反复询问下,不堪其扰的密友,肯定会找当事者澄清事实真相,这已经成为一条固定公式。
而现在,甄浩泱就面临被兄弟逼供的下场。
“砰,”他的办公室大门被推开,两个大男人身影一左一右的横进来。
很想把花绮龙眼程彦 给轰出去,但看到他俩脸上的凝重表情,甄浩泱只好停下写了一半的程式,无奈地开口。
“有事找我?”
“当然。老四!”示意程彦 关上门,花绮龙顺手拉下百叶窗帘,隔开与外界相对的透明窗户,不想让他们的动作表情让外面的好事者看见。
“你们来找我喝下午茶吗?”他们来找他的原因,甄浩泱了然于心,无论如何要有人先摊牌,没有开张的把握,他不会先泄漏自己的底牌。
程彦 卸下了玩世不恭的表情,理智而冷漠的单刀直入。“大哥,不用废话寒暄啦!我想你已经知道我们找你的目的吧?”
花绮龙随即跟进。
“对呀!”两手按着桌面,身子一伏向前,用居高临下的方式,以他惯用的谈判技巧,先造成对手心理上的压力,取得事先的优势,然后道出来意。“大哥,我一直以为你很明理,没想到你竟然会连这种道理都不懂?”
在不清楚对方来意是好是坏之前,最好的闪躲方法就是装傻。甄浩泱的主意一定,连忙堆上笑脸。
“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都不明白?”
“大哥,别唬了!我们都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在想什么我们会不知道?每次遇到你不想面对的事情,你就会出现这种逃避的样子!”程彦 说话直接,也深中要害,一句话堵得甄浩泱无话可答。
他表现得有那么明显吗?
还来不及回答,花绮龙的下句话又抢走甄浩泱的注意力。
“大哥,你醒醒吧!虽然小霍什么都没说,但大家兄弟一场,我想你有必要澄清误会!”花绮龙说。
误会?甄浩泱有些心虚,语气也跟着夸张起来。“有什么误会,小龙你说清楚!我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唉!大哥,敢做就要敢当,如果真的喜欢小琳,你可以跟小霍来场公平竞争,也没人说不行,不一定得耍阴险玩手段!暗着来怎么看都不够光明正大!”程彦 冷冷的说。
“我”甄浩泱再也扯不出谎言来面对好友的质问,把睑埋进掌心,愧疚跟自责,让他不确定对伍瑷琳的爱恋到底是出自真心还是虚情?
“呃”看到他的反应,花绮龙跟程彦 对视一眼,他不回答就代表默认了,两人也呆住了。
没想到误打误撞的问出事实,虽然不知道真相如何,但他们却被甄浩泱的反应给弄傻了,不知道该如何问下去?
“是,我是跟小琳在一起,但那又如何?就像她说喜欢我一样,要不是她开口,我大概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去追她!”手心闷闷地传来甄浩泱心底的话。
“老天!怎么会?”花绮龙跌坐到椅子里,怎么也没想到。“剧情真是峰回路转,竟然是小琳来缠大哥,真是意外!”抬起头,甄浩泱苦笑道:“我想,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吧!我一直不确定自己的心情,不然我早就跟小霍明讲了。换成小琳喜欢的人是你,你大概也会有相同的反应吧!”
“呃这么说也对啦!有哪个男人敢要一个各方面都比自己强的女朋友啊!不是温柔体贴,把我当神看的女人我也不要。说真的,要是小琳是我女朋友,没事管东管西还要压在我头上,受得了才有鬼咧!”基于同情心理,花绮龙马上阵前倒戈,对甄浩泱所受到的“荣宠”致上最深切的哀悼之意。
“可是你也没有说清楚啊!偷偷摸摸的不是很没诚意吗?”程彦 没花绮龙那么滥情,指出重点。
“你要我说什么?老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把矛盾的问题丢还给程彦。甄浩泱拍拍他的肩膀。“要说的,我都说了,可是能做决定的人,不是我,是小琳!”
甩开他的手,程彦 眯起了眼。“大哥,你这样摆明了推卸责任嘛!就算小琳喜欢的人是你,那你至少也要给小霍一个交代!你这种暧昧的态度不是摆明耍人吗?”
“我也不想这样啊!所以我才烦恼。而且下个月小琳跟老三去美国出差,我想她会直接跟小霍说的。”甄浩泱想起伍瑷琳跟霍 霆这次出国考察,有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要跟他摊牌。
“大哥!你这样做太不男人了!什么事都推给女人去做,难不成小琳叫你去死你也得拿刀捅自己吗?”程彦 叫道。
“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种,什么话都不敢说,反而要小琳自己去说!但你有没有想过,其实这样对小霍的伤害会比较小,至少他不会觉得!”愈描愈黑,甄浩泱说不下去。
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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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的一声。
恨恨地,甄浩泱的重拳捶在墙壁上,办公室的隔板虽然防火隔音,但厚度有限,这一击的力道让它不由得摇晃了下,发出轰然的巨响,像要发泄主人的怒气似的。
盯着发飙的甄浩泱,程彦 跟花绮龙暂时闭上嘴,听着他自我剖析,活该当现场的两个临时观众。
“老天!我在说什么?我真是个胆小鬼!”深呼吸一口气,仍然无法平复剧烈的心跳,他像被逼到角落的困兽,兀自做最后的挣扎。“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会吧?她都是你的人了,怎么可能不知道”程彦 想问,却被花绮龙以眼神阻止,听甄浩泱说下去。
“从头到尾,我像被小琳蒙着眼,牵着鼻子走,天知道!她根本不是我喜欢的典型,但是我却该死的像头发情的公牛,一直跟着她的裙子走,这是怎么回事?连我自己都不明白。”
“谁叫小琳喜欢穿红衣服。”程彦 咕哝道,暗指甄浩泱像发情的公牛。
“闭嘴!”花绮龙连忙低声叫老四闭上他的大嘴。
甄浩泱继续着他的自白。“我根本不喜欢小琳,不!应该这么说,我喜欢小琳,但是就跟你们的喜欢一样,只是把她当成妹妹般疼,跟我想象中的爱情没有什么关系。”
甄浩泱试图说服两人,他跟小琳之间的关系。但他自己也觉得这个理由太薄弱,根本构不成理由。
这时程彦 的嘀咕更大声了。“有谁会像头发情的公牛去对待自己的妹妹啊!太扯了吧?”
花绮龙也有同感。“对呀!如果你真的喜欢小琳,小琳也喜欢你,ok!那好!两情相悦,祝你们白头到老。小霍那边我们会负责帮你摆平。但是看你现在一副被小琳霸王硬上弓的样子,这我就不懂了!”
“换个方式说好了!老二,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甄浩泱揉着发痛的拳头,坐回自己的座位。
“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花绮龙从椅子里抬起头来,好奇的反问。
“先回答我!”甄浩泱揉着手道。
虽然满肚子疑惑,但花绮龙还是仔细的想过以后才回答。“我喜欢的女人一定要温柔,懂得自己是个女人。”
“据说‘人妖’也还比女人懂得自己是女人。”程彦 小小声道,结果招来花绮龙的大白眼。
“当然条件是她一定要是个货真实实的真‘女人’啦!废话!而且她要聪明,聪明到在我面前要懂得装笨,以我的意见为意见,我是她的天,她的一切!她是小女人,我是大男人!”花绮龙得意的说。
“老二,你老年痴呆了是不是,在那里痴人说梦,你还以为自己后宫佳丽三千哪!每个女人都要等你宠幸不成?”程彦 适。
花绮龙顶回去。“所以我才说‘如果’啊!难不成你有意见,嫉妒啊?”
看着兄弟又要演出全武行,甄浩泱连忙插话转回正题。“不能否认老二说的是所有男人的愿望。再说说你们对小琳的印象,老四,你先说。”
“哗!这是批斗大会吗?”程彦 不以为然,说出他的印象。“小琳嘛,很好啊!又美又聪明又有内涵,简直是集所有女人的优点于一身,说她是完美的代名词也不为过。”
甄浩泱心里想的也是如此。“要你娶小琳回家,你会愿意吗?”
“呃”这句话问倒了程彦。
向来巧言令色的他呆住了,舌头像是打结似的说不出话来。这时他才明白甄浩泱的为难。
“这倒也是,一个完美的女人当女神膜拜很不错,但把女神娶回家,这点就有待商榷了!有哪个男人娶老婆是娶回家拜的呀!老四你说是吧!”花绮龙补充道。
“呃这个嘛!我想呢呃”程彦 忽然觉得小霍没追到小琳原来不是损失,他这时才开始同情起甄浩泱,原来最难消受美人恩,用在大哥身上实不为过!
“我不是说小琳不好,就是因为她好,好到让我自惭形秽,好到让我觉得配不上她,而且在外人的眼光里,我跟她之间,就像鲜花配牛粪,根本就不搭轧!”甄浩泱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忽然心痛起来。
花绮龙干笑道:“不会啦!大哥没那么差,只是小琳的确不普通,我能明白大哥的心情,换成是我,也会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哦!我想百分之百会被小琳直接阉掉!”程彦 知道伍瑷琳选择的标准在哪里了。
老实,安定,平凡就是甄浩泱的优点。
“你什么意思?说清楚!给我从实招来!什么被阉掉?”扣住老四的颈项,花绮龙的自尊被冒犯了。“没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小心你的小命!”
“咳咳!先放开我啦!快被你勒死了!”程彦 喘不过气,反手在花绮龙的腰上抓两下,怕痒的他马上放手笑个不停。
“死小子!哈哈哈,真是皮!哈哈哈在痒了哈哈哈”一句话都说不全的花绮龙边笑边说。
“动手动脚!算了!我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要讨理由嘛,就赏给你好了!听好!”程彦 施恩不望报的说。
“废话连篇,你是金鱼拉屎啊!”笑到抽筋的花绮龙白了始作俑者一眼。
才在想“金鱼拉屎”是什么意思的甄浩泱,反应快的程彦 早已大摇大摆的推开花绮龙,占据沙发椅,来个全民开讲。
“金鱼拉屎,又臭又长,小弟我说起话来如行云流水,可不像老二哥您占着茅坑不拉屎,摆明就是大小便不通,便秘嘛!”程彦 说。
“咳咳!”觉得花绮龙的脸色的确像便秘一个星期的臭,但没敢笑出声来,甄浩泱只好故做咳嗽状,掩饰憋不住的笑意。
“好好好!别又摆一张臭脸来薰我。话说回来,为什么我说小琳选你,可能会让你当上公元两千年的第一个太监呢,这个问题真的可得好好研究喽!”程彦 说话不忘损人,只见花绮龙的脸色更差,甄浩泱咳得更厉害。
话题一岔开,三个大男人开始研究起女性心理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