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推荐阅读:夜的命名术天庭小主播我和女主播的那些事娱乐玩童西游之问道长生一符封仙六零小娇妻都市小世界变身咸鱼少女圣神传承

90小说网 www.90xiaoshuo.com,最快更新思念的旋律最新章节!

    我看了看男子手中的照片,接着直视着那名左青龙右白虎的男子,竟意外的发现,男子有着粗旷略带俊朗的外表,还留着两撇颇有昧道的小胡子。

    只是我的心中依然疑惑着,爸爸年轻时怎么会认识一个江湖味如此重的人。

    “嘿!你到底是不是庄天擎啊?”那位男子再度询问,左手在我的眼前挥着。

    眼前挥舞的手,将我的思绪拉回,我定睛看着男子,低声说着:“嗯,我是庄天擎,请问你是?”

    “是就跟我走吧,别那么多废话!”那男子一确定我的身分。便拉起我的手。将我拉进那台停靠于路边的喜美。

    与其说是拉进车,也可以说是将我抛进车中。

    “我就是你爸的朋友。”他进车后,不等我询问,便直接向我表明身分“你就叫我老爹吧。”

    “喔。”我简单的回应。

    对于眼前这位自称“老爹”的男子,我有着许多的疑问。不过也没多问。眼看车子发动,我拉起安全带系上。

    “你还真老实唉,木需要系安全带啦!”老爹略带戏谑的看着我说。

    “可是”我原本想说些什么,不过想想,多说话可能是多给他机会取笑。便准备卸下安全带。

    “吼!系了就系了,你这小子还真像你爸,一个老实样,这样怎么追女孩子?”不料,我这个举动又让他抓到把柄,再度戏谑的笑着。

    索性,我干脆一句话都不说,双手环胸的坐着。

    车子就在我的沉默中,行驶于澄清路上,慢慢往市区前进。

    一路上我偶尔注意一旁的老爹,他时而随着广播的歌曲哼唱着。时而对着车外的美女吹口哨。

    看着他那大而化之的行为模式,我更是怀疑,他是爸爸的朋友。

    “唉,小表,怎么那么安静?”原先在哼歌的老爹,突然对着我说。

    “啊?”一时无法回神的我,只能傻傻的回应。

    “哈哈哈!你这小子跟你爸年轻时还真像!哈哈!”果然,因为我的回答,一旁的老爹又笑了开来。

    面对这样一个人,我干脆摊躺于椅背上,闭着眼睛,不再予以理会。

    即使我的双眼紧闭,看似在睡觉,不过老爹依然一直问着问题,就算都没人理会他。

    直到我的意识逐渐模糊,才渐渐的听不见他的声音。

    额头上的一阵拍打,将我从睡眠中唤回。我摸着些微发疼的额头,看着唯一的嫌疑犯。

    “到啦。下车吧。”老爹看了我一眼后,笑着说。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真的睡着了,车子现在停于一条巷弄内,一间还没开始营业的咖啡屋前,招牌写着“冰点。沸点”

    我下车到后座拿下轻便的行李,站在车旁等待正在停车的老爹。

    “嘿!小表,过来。”老爹一边喊着我,一边走向眼前的咖啡屋。

    我没有前进,只是疑惑的看着他,心想着难不成他要请我来这间还没开的咖啡屋喝咖啡吗?

    “过来啦,这间店是我的。”老爹开了店门后,又转过身来吆喝着。

    我收起惊讶的表情,慢慢的走向他,并随着他进门。

    店理的座位不多,不过整体上给人很舒服的感觉。

    “你的房间在二楼,门上有吊门牌,你自已上去吧。”

    老爹走进吧台,丢给我一串钥匙,并对着我说:“你应该不喝咖啡吧。”

    “嗯。”我微点了点头,慢慢的走上楼。心皇对于他知道我不喝咖啡疑惑着。

    二楼有两间房问,一间厕所及一间浴室,我的房间在较里面,前面那间房间也挂着门牌,写着“楚樱”

    即使不看门牌,也不难判断应该是个女孩的房间,站在门外,就能感觉到房里依稀传出一股淡淡的香气。

    “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呢?”身为一个男生,我很自然的想像着属于这股香味的女孩,应该有着怎样的长相。

    我发现不知不觉问,我竟在这陌生女孩的门前驻足不前,心想着要是被老爹发现,八成又要被取笑了,连忙起步离开。

    我走到了里面的那问房间前,看到写着“小表”的门牌,忍不住露出微笑,正当我拿出老爹刚才丢给我的钥匙,准备打开房门时,前面的房间传来开门的声音。

    我看向刚才驻足的房间,只见一个绑着马尾的女生站在房前。

    我停住开门的手,静静看着她的侧脸,那是张很容易吸引男生目光的脸蛋。

    她似乎也发现了我的存在,微微侧过头来,看着我。

    当我们的眼神在空中交会时,我的思绪仿佛停止一般,站在原地。

    她的眼神,好冷。那是一种零度以下的眼神,冰点的眼神。

    突然间,我意会到这样盯着女生看似乎很没礼貌,便轻点一下头,投以一个微笑作为初次见面的招呼。她嘴角微微上扬,回给我一个像是微笑的表情后,转身下楼。

    那个表情,没有笑容应该有的温暖,反而有着跟她眼神一样,超于冰点的寒冷。

    “怎样的人,会有着那样的眼神呢?”我思索着,并打开房间的门。

    进到房里,我的眼睛为之一亮,有别于走廊的阴暗,房间里有着充足的光线。

    床、书桌、书柜、电脑,一切学生会用上的设备,应有尽有。甚至电脑还装上了网路,也加设一只电话于旁边,电话上贴着一张纸条,写了一串七位数的号码。

    同时,房间的整齐及色调给人的舒适感,让我有一种家的感觉。

    在将行李放置妥当后,我走到楼下。

    “小表。过来这里。”老爹见到我,便招呼我到吧台前,端了一壶茶到我面前。“水果茶,可以吧,你跟你爸一个样,都不喝咖啡。”

    “嗯,谢谢。”我接过茶壶及杯子,简单的道谢。“你还真是个闷葫芦唉,话那么少。”老爹笑着说“不过这样也好啦,才不会去吵到樱樱。”

    樱樱?他指的应该是刚才那个女孩吧。

    “那个女孩是?”我问。

    “樱樱啊?她爸爸是我的好朋友,也是你爸的好朋友。”老爹一边整理着吧台,一边说着。

    “嗯?”我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老爹。

    “你们还一起拍过照呢,没印象吗?”老爹说完后,打开吧台内的抽屉翻找着,接着递给我一张微微泛黄的照片。

    我递过照片一看,又是一阵愕然。照片里的我,还是个婴孩,那位女孩看来也不过三、四岁,这也难怪我没印象了。

    “房间还舒适吧?”老爹喝了口手中的咖啡,问我。

    “嗯,感觉很好,谢谢。”道谢后,我接着问:“那间房间原本是谁住的?”

    我心想,那会不会是老爹的房间,因为爸爸的要求,他才让给我。

    “那间啊?原本是樱樱她男朋友住的啊。这间是我爸妈留下的房子。”老爹看了看四周,对着我说:“我在他俩老死后,把一楼改装成咖啡屋,刚好樱樱跟她男朋友来高雄读书,就租给他们了。”

    我看着老爹,满脸的疑惑,问道:“呃,那樱樱姐的男朋友呢?”

    老爹停顿了一会儿,脸色突然变得凝重,接着说:“死了,车祸。”

    接着老爹沉默不语,一小段时间后接着说:“在师大门口,那可怜的女孩,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她男朋友被p霹红灯的快车撞死。”

    听着老爹的话,我若有所思的想着,我想到了小诗死去的那一晚,也想到樱樱姐的眼神,那冰冷投有温度的眼神。

    她之所以有着接近冰点的眼神,是因为亲眼看到男朋友在面前死去吗?

    “我也有着相同温度的眼神吗?”我下意识的摸着闭上的双眼,在心里问着自己。

    “那我住这边没问题吗?”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我询问着。

    “嗯,我跟樱樱说过了,还是她帮忙整理房间的。”老爹说。

    “唉?那你不住这吗?”我问。

    “我另外有房子啊,所以以后你来这里,晚上就只剩你跟樱樱两个人罗。”老爹看着我,讪笑的说着“不过我想,你这个傻小子应该也不敢怎么样。”

    听完老爹的话,我低下头,喝了口杯中微热的水果茶。脸上竟也感到一股微微的烧烫。

    “这算是同居吗?”这是我心中浮现的第一个问题。

    咖啡屋晚上才开始营业,生意还算不错,来的客人感觉起来,大多都是老爹的朋友,每个人都热情的打着招呼。客人大部分是附近师大的学生,也有的是老爹的朋友来陪他聊天。

    碍于寄人篱下,不用付房租,加上本身没什么事情要忙,我便跟老爹一起在吧台里忙进忙出。

    “大叔我们先走罗。”一群看来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离开前特地来跟老爹道别。

    老爹将他们喝完的杯子收来,交给我。

    “这边的客人感觉跟你都蛮好的。”我清洗着刚收来的杯子,对着老爹说。

    “熟客了嘛,刚刚那群从大一光顾到现在,都大四了。”

    “为什么他们都叫你大叔,我要叫你老爹啊?”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我间。

    “嗯”老爹在喝了口咖啡后,微想了一下,对着我说:“我是你干爹,你爸没跟你说过吗?”

    “啊?”又是一个令我错愕的答案,我看着老爹,脸上挂着大问号。

    “怎么你爸什么都没跟你说,看来下次见面要好好跟他算个帐了。”老爹闻了闻杯中的咖啡,接着又说:“我们以前是好朋友。互相说好有了小孩要认对方当干爹。”

    “哪知道只有我到现在还单身,哈哈!”说到此,老爹爽朗的笑着“还有,樱樱也是我的干女儿,你要叫她一声姐姐也行。”

    老爹说到樱樱,让我的思绪又慢慢脱离,飘到稍早走廊的那个邂逅。

    还有,樱樱那张冰冷,却让人难忘的脸。

    “听你爸说。你之前是个小混混啊。”老爹微笑的看着我。

    “嗯。”面对这个让我想逃的问题,我简单的回应着。

    “早点脱离那种生活,是好的。”老爹低声说着,像是说给我听,也像是说给自已听一般。

    此时的他,又是另一个他。

    有别于早上的大而化之的模样,也有别于谈到樱樱时慈父的模样。

    现在的老爹,眼中有着我在他身上没看过的沧桑,仿佛在那眼中,有说不尽的故事。

    我很想询问老爹,他眼里的故事,只是我开不了口,就像平常的我一样,无法表达心里的问题及想法。

    目前的我们,沉默成了沟通的方式。没有言语的交流,只是偶尔眼神的交会。

    老爹喝完杯中的咖啡后,拿起柜子上的威士忌,取了一只酒杯擦拭后,倒了约三分之一的威士忌于杯中。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爹喝酒,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他思念的方式,也是他麻痹思念的方式。

    仿佛是老板与客人之间的默契。打烊之前的一段时间。原先络绎不绝的客人不再出现。

    店里停留的人也慢慢的散去,在最后一群人向老爹道别后,他起身准备收拾店内的环境。

    “这里交给我就好了,你先上去吧,今天真是麻烦你了。”老爹说,脸上再度出现爽朗的笑容。

    “嗯,不会,那明天见。”道别后,我走出吧台,上楼前我又看了老爹一眼。

    现在的老爹,边吹着口哨,边整理着店内的桌椅。现在的样子又让我不禁怀疑,刚才在他眼中看到的沧桑是否只是幻觉,只是我不知不觉所作的一个梦。

    回到房里,我拨了通电话给爸妈,告知他们这里的情形,顺便跟他们说房里的这支号码。

    通完电话后,我躺在床上,想着台北的一切。

    来高雄已经一段时间了,在台北的朋友们,都过得如何呢?

    借由电话,我还能知道爸爸跟妈妈的情况,不过却无法知道朋友们的现况。

    番薯、阿泰跟政廷,现在的他们,还在过拳脚相向的日子吗?

    还有明君,现在的她过得好吗?最后一次在学校见面时的巴掌,我现在依然还记得,那一巴掌是那么的鲜明,那么的深刻,仿佛微红的掌印还在我的脸颊上一般。

    我从床上起身,走向窗边,属于市区的这里,天上的星星数量又比宿舍那里的天空来得少。

    不过皎洁的月,依然在同样的地方,仿佛微笑般的发亮。

    小诗,如果可以,能够为我带来明君的消息吗?

    呵,我想,我这个要求或许太自私了。

    我始终无法捉摸我对明君的感觉,是爱,亦或只是一种补偿。

    为了补偿我因为小诗,而让她莫名成为我放荡生活里的牺牲品。

    突然一股寒意,让我忍不住缩了缩身体。印象中的高雄,不该是这样的寒冷。

    原来装载着思念的躯体,是那么的敏感,即使是微微的凉风,都能让我感到寒冷。

    我微闭窗户,只留下一条小缝,让空气进来,使房内不至于闷热。

    走向书柜,浏览着柜上琳琅满目的藏书,一本<因为夜晚思念特别多吸引了我,或许是对书名的敏感吧,我拿起那本书,走回床上。

    这是将一个广播节目的征文集结而成的书,翻阅着这本书,就像是翻阅着许多人的心情一般,一切喜怒哀乐仿佛就在眼前上演。

    看来。一个满载着思念的心,也跟躯体一样敏感。

    一阵声响,将我的注意力从书上拉出,是开门的声音,我想应该是樱樱姐回来了吧。

    她就像许多女孩一样,回家之后就是在浴室里忙碌着。

    不同的是,她洗澡的速度颇快。不像我妈,一进去就是一个小时左右。接下来。四周又是一阵的静寂,只能偶尔听见附近野狗的狂吠,以及野猫微弱的鸣叫。

    看了看床头的闹钟,时针不偏不倚的指着钟面上那个斗大的2。“她睡了吗?”我心中浮现出问题,问着自己。

    在我拿起搁在一旁的书,想继续翻阅时,一阵旋律划破了周遭的寂静。传进我的耳中。

    好像是某种管乐器所传出的旋律,是樱樱姐在吹奏吗?

    我想是吧,因为这个缓慢的旋律,伴随着些许的忧伤,在空气中飘荡着。

    忧愁的旋律,让我想到了樱樱姐的眼神,那不带温度的眼神。

    我也想起老爹所说,关于樱樱姐的故事,难道。她从那个时候起,就用冰封住了自己的心吗?

    我走向书桌,拿起小提琴,伴随着樱樱姐吹奏出的旋律,我也拉着属于我的旋律。

    “小诗,现在的你,是否也在天堂弹着琴,为我们伴奏呢?”看向窗外。我在心中想着。

    在咖啡屋的时间不长,隔天晚上用完餐后,老爹便载我回宿舍。

    意外的,一进寝室,其余三人都已经在里面或坐或躺的聊着。

    “怎样?那边舒适吗?”我一进门,阿村便马上问我。

    “随便都比宿舍还舒适,妈的,还规定我们要住一年,有够烦的。”隆乳在一旁埋怨的说着,而大斌则埋首于食物堆中。不发一语。

    “那边的环境还不错,在高师大附近,只有我跟另一个女生一起住。”我大概的描述那边的情形。

    “女生!漂不漂亮?几岁?”阿村一听到有女生,连忙兴致勃勃的问着。

    “是长得还、还不错啦,不过已经是大学生了。”我说。

    只见阿村听完,脸上的表情由兴奋的期待转为失望,并略带无奈的说:“怎么那么老啊。”

    我微笑的看向阿村,心想着大我们一岁的阿村,都觉得樱樱姐很老。难道说,年龄对于女大男小的男女来说,多少真会形成距离吗?

    那一晚,我们就这样快乐的聊天,只是碍于宿舍对新生有熄灯的规定,我们不得不无奈的关上灯。

    上床后,我们依然低声而间断的聊着。

    直到大斌的鼾声出现,才让我们慢慢安静了下来,或许睡眠会传染吧,随着那鼾声的旋律,我慢慢的进入梦乡。

    直到一阵巨大的喊叫声,才使我慢慢张开眼睛,看向窗外,已是早晨。

    “快起来啊!隆乳!”吵醒我的喊叫声是阿村发出的,只见他正着急的唤着隆乳。

    “发生了什么事啊?一大清早就在大呼小叫的。”尚未完全清醒的我揉了揉双眼,疑惑的问着。

    隆乳对于阿村既大又急促的喊叫,也是一脸的茫然,睡眼惺忪的盯着阿村看,脸上挂着一个大问号?而我自然也是疑惑的直盯着阿村看。

    “靠杯啊!你们看我干什么。”面对我们的目光,阿村显得有些不自在的楞了一下,接着似乎想到什么似的,又连忙说:“隆乳,你看大斌!”

    大斌?又是一个问号,那只神猪现在不是应该还在熟睡吗?阿村叫我们看他干什么?

    我跟隆乳将疑惑的眼神从阿村身上移到大斌身上,不看还好,看了之后两人同时发出喊叫。

    -映入我们眼里的画面,是一幕在di8covery频道都不一定能看到的生态奇观。

    一只神猪正用舌头,在一只变色龙的身上舔来舔去。

    见到此景,隆乳放声惊叫,只见他死命的喊叫着他心爱的变色龙“小痹”

    对我而言,少了隆乳那种对小痹的疼爱。看了之后,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一股恶心的感觉随即街上脑门。

    不料我还没吐出来,却有更恶心的事情在眼前上演。

    大斌慢慢的张开他的嘴巴,并高举着手上的变色龙,准备放进嘴巴里。

    “啊 ̄ ̄ ̄”见到此最。隆乳更是放声大叫。

    隆乳从他的床上扑到隔壁大斌的床上,准备救回他心爱的变色龙,不料大斌食意坚定,一脚将他踹回他的床只见隆乳倒在自己的床上,眼睛看着他的变色龙,嘴里喊叫着“小痹 ̄ ̄”

    “啊,干!”阿村见状,发出一声怒骂,从他的床上飞跃了出去。

    阿村的跳跃力很惊人,我们科馆前有一个石雕,跟一丛不算小的矮仙丹,那个石雕是一个像水滴的球状体,顶端的高度刚好是海平面基准的高度,我们一向用来作为测量的基准点。

    阿村常常在科馆前表演飞跃石雕跟矮仙丹,根据他的说法,那项表演称为“飞跃海平面”

    这种行为虽然很白痴,不过必须有某种程度的跳跃力才能办到。

    现在,阿村又在我眼前展现他过人的轻功。他从床上跃起后,在空中划出了漂亮的弧线,直接降落在大斌的肚子上。

    见到如此精湛的演出,我跟隆乳不禁赞叹,还听到隆乳下意识的说了一句:“好轻功!”

    一个惨烈的叫声跟我们的赞叹同时出现,是大斌,被一个重物由天而降击中肚子,也难怪他会叫成那样了。

    不过也因此,隆乳的小痹被救了回来。

    救回小痹后,这一大清早发生的闹剧也算告一段落,阿村俐落的从大揿的床下跳下来,将变色龙递给隆乳后,拿起盥洗用具,打开快被同学敲破的门,走出寝室。在我们的眼中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

    阿村离开后,我也拿了盥洗用具往厕所走去,只见隆乳还在呵护着他的小痹,而大斌一直都没下床,身处低处的我也无法了解他的情形,大概是在床上无力的抽搐吧!

    早上的闹剧,追根究底起来都是因为大斌有梦游的习惯,光是在住宿的期间就发生不下二十次,不过大多是一些夜里起来走动的小活动。

    “变色龙事件”可以算是梦游事件簿里的前三大,最可怕的一次是“灵异梦游事件”

    还记得,那是一个无风、无云、无星、无狗鸣猫吟的夜晚,整个天空只有一个如眉毛般细长的月。

    这样的一个夜晚,处处透着诡异,就连大斌也很诡异,那天晚上,他吃了晚餐之后就没再吃任何东西,除了睡前刷牙偷吃了一点牙膏。

    这样一个诡异的夜晚,果然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那天半夜,时间不明,房间里又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那个声响吵醒了我们。我躺在床上,微睁双眼看都不用看,就能猜到八成是大斌又起来梦游了。

    我微微的将头抬起观望,果然看到大斌那个死胖子穿着睡衣跟球裤在房里走来走去,接着打开门走出寝室。

    “他应该又要去厕所绕一圈吧。”隆乳带着睡意,小声的说。

    “靠!被他这么一吵我的尿意都来了,我跟他一起去好了。”阿村说,接着也爬下床,跟在大炮的后面跑出宿舍。

    就在他们两人都离开后,我又窝回被窝里,准备继续补眠,不料没过多久,又是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接着寝室的门被打开。

    “靠!你们不要睡了啦!出事了!”开门后,阿村在门口大喊。

    出事?我心想着大半夜会出什么事,不过我跟隆乳也很快的爬下床,跟着阿村一起走出寝室“现在是怎样?”我问,毕竟大半夜这样在寝室外晃实在很奇、怪。

    “大斌离开厕所之后,又晃到晒衣场,接着又四处乱走,很奇怪。”阿村说,脸上带着诡异的表情。

    我们三个人很快就找到大斌庞大的身影,他一个人,就这样赤脚在宿舍里走着。我们也一直跟在他的后面。看他打算干什么。

    只见大斌从我们这边的一区走到化工科那一边的二区,接下来又往一区走去,在电梯前,转身走向电梯。

    我们在一旁,看着大拭,不敢叫醒他。因为我曾经听过,如果你摇醒正在梦游中的人。会害他的魂魄散掉。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唬烂,我们还是相信了。

    诡异的事,就在此时发生,在大斌走到电梯前时,很碰巧的,电梯门自动打开。

    重点是,并没有人去按电梯的按键,所以见到此诡异情景的我们,无不倒抽一口气。

    不过更诡异的事。又在我们倒抽一口气的时候发生了!

    站在电梯前的大斌。突然作势要掏出他的老二,见到这一幕,我更是惊讶,他打算让电梯里的摄影机拍他的“小斌”吗?

    就在我还在惊讶中无法自拔时,身边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是阿村。他真不愧是长我们年纪的人,能够在慌乱中马上做出反应。

    阿村以他敏捷的身手,三步作两步快速的往大斌冲去,接着很快的一掌往大斌的后脑打去。

    我跟隆乳见此景,又倒抽了一口气,我在心里想着:“梦游中被拍了一掌,大斌的魂魄会散吗?”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大斌的魂魄并没有散,因为他根本就没醒,睡意如钢铁般坚硬的大斌,区区一掌是唤不醒他的。

    不过倒是停止了他想露出“小斌”的举动,只见他搔了搔头,转身往寝室的方向走去,他才刚离开,电梯的门又自动的关上。

    现场再度回复平静,只剩下我们三个人留在原地,看着诡异的电梯,突然一阵寒风,让我们身体很自然的颤抖了一下,接着很有默契的快步跑回寝室。

    隔天我们询问大斌晚上的事,他依然还是说没有印象,不过他又说在梦中好像听到一个女生在叫他,其他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些话,我们三人浑身一毛,互相看着对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大斌的梦游,虽然在二年级我们都搬离宿舍后就再也没什么机会领教,不过却是我们宿舍生活的一个回忆,也是我们后来聚餐时都会聊上几句的笑话跟鬼故事。

    那晚的真相究竟如何?没有人知道,我们只知道学长对我们说过的铭言:“学校有鬼。宿舍最多。”

    在那一早的“变色龙事件”后,大斌就摊死在宿舍里,十足的病死猪样,一整天都躺在床上无法下床。

    不过在那之后,他梦游的习惯似乎改善了不少,也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吧!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大多都在工厂实习的赶工跟期末考的准备中度过。

    期末考,没什么好说的,对我们而言,期末考是为了还期中考所欠下的债,所以除了上课外,就是拼命的在寝室里读书。

    倒是工厂实习,那应该是专一时,我们比较快乐的一门课吧。

    一上的课程,老师规定我们要分组做出一个三阶的楼梯来。

    这可不是幼稚园上劳作课,随便用纸糊一糊就能交差,我们必须从钉模板到灌混凝土浆、铺磁砖等工作都自已完成。

    而且当我们分组完毕,老师又对我们下了一条很机车的规定:“楼梯完成后,必须由组别里最重的组员踏上去试验强度。”

    一听到这个规定,我跟我的组员们全都傻了。

    因为大斌在我们这组。

    所以我们除了要加强楼梯的强度外,也要帮大斌减肥。我们把他的零食藏起来,限制他的食量,计算他食物的卡路里。每一个步骤都不敢马虎,毕竟这关系我们一学分跟三节课的青春呢。

    后来减肥计划是失败了,因为饿昏头的大斌,梦游的症状似乎又复发了,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倾向。我们只好放任他继续的吃着神猪大餐,努力的将楼梯的强度增加。

    验收的那一天,组员们脸上都带着紧张的神情,只有大斌,悠哉的吃着面包。

    当大斌举起他的右脚,放上楼梯的第一阶,准备要提起左脚时,我们的呼吸仿佛停住了一般。

    当他左脚腾空的那一瞬间,时间跟空气仿佛都停住一般,整个实习工厂也好像以我们为轴心,360度的旋转着。

    结果很快的揭晓。大斌安稳的站在楼梯上,转身对我们傻笑。

    见到这伟大的一幕,全班的同学都爆出了欢呼。老师看向我们这组,微笑的点了点头,肯定了我们的表现。这种成就感,是无法形容的,心中的兴奋自然也是如此,如果真的要形容,或许就像阿村所说的“心情好到连大斌的傻脸看起来都好帅!”

    我虽然不像阿村他们兴奋的大吼大叫,只是淡淡的微笑,不过我能够确定,我很快乐。

    过去跟阿泰他们在一起时,我虽然也觉得快乐,不过那个快乐的感觉却是不真实,带了些许迟疑的。

    和阿村他们在一起的我,却是没有任何怀疑的快乐。

    或许,这才是我想过的生活吧。

    期末考在我们完成工厂实习的验收后很快就来到,有一张期中考惨烈的成绩单摆于面前,就算是阿村也拼了命往书堆里钻。

    随着一科科考试的结束,即便是考得很差,同学们的脸上也是慢慢的绽出笑颜,气色越来越红润。

    “终于能摆脱宿舍这个烂地方了!”隆乳在最后一天考完试后,一边整理着行李,一边说着。一是啊,隆乳的一句话真是道尽了我们寝室内四个人的心声。

    也因此,我在宿舍的时间并不长,一年级下学期,老爹便找了认识的老教官帮忙关说,让我提早搬出宿舍。

    从寒假开始“冰点。沸点”成了我第二个家,除了年节期间上台南跟亲戚们过节外,多数的时间我都待在高雄。

    也因此。我跟老爹之间越来越密切。与其说像是一对父子,不如说我们像是朋友。

    我发现,老爹总是穿着无袖的上衣,即便在冬天,也只是一件无袖上衣套上一件皮夹克。

    每当老爹露出两条手臂在吧台里忙碌时,两臂上的龙虎刺青就好像活了过来一般,在我的面前舞动着。

    他就是一个如此大而化之的人,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刺青而影响了店里的生意。不过换个角度想,也说不定是因为刺青,才为店里招揽了那么多客人,毕竟当时刺青在年轻人的圈子理还算是一股风潮。

    后来我才知道,老爹总是将他的刺青摊在自己以及众人的跟前,是对自己的警惕,也是提醒。

    一天,晚起几个小时的我发现,原本应该敞开的店门紧闭着,还挂上了公休的牌子。老爹则是一个人坐在店里靠窗的一张桌子前,喝着威士忌。

    在我的印象中,似乎还没看过老爹大白天就在喝酒。

    我为自己泡了杯巴西咖啡,烤了几片吐司抹上果酱,在老爹的身边坐下。

    他看了看坐下的我,随手拿起盘中的一片吐司放进嘴里,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也因此,我吐司特地多准备了几片。

    不过,我似乎也该为他泡杯咖啡,威士忌配吐司感觉挺怪的。

    在我起身准备到吧台为他泡一杯他常喝的曼特宁时,他突然开口:“不用帮我准备咖啡了。”

    我坐下,看着他。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窗外,那个眼神是我曾经见过而无法形容的沧桑。

    “今天为什么没开店?”不知道沉默多久后,我问。

    “今天是她的忌日。”老爹说。

    “嗯?那你怎么没去祭拜?是你爸还是你妈?”我疑惑的问。

    对于我的问题。老爹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拿起桌上的酒杯,喝光杯中的酒,接着又倒了些进杯中。停顿了一会儿,他说:“是我心爱的女人。”

    老爹平淡的说着,仿佛是说着一个与他无关的事,反倒是我显得惊讶。

    这也是我们之问的一个相处方式,常常都是老爹态度若然的说着,我则是惊讶无比的听着。

    “你觉得会刺青的都是怎样的人?”老爹无视于我的惊讶,问了一个似乎不相干的问题。‘我沉默,思考着老爹丢出的问题,一段时间后,我说:“这不一定吧,毕竟现在蛮多年轻人都会刺青的。”

    “哈哈”对于我等于没有回答的回答,老爹大笑,接着说:“的确是如此,不过在我们年轻的时候,只有混混跟流氓才会刺青。”

    老爹说完后,又举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酒。随着手的动作,右臂的肌肉也跟着伸缩,手臂上的龙纹刺青也仿佛在飞舞一般。

    “那么?”我看着老爹的刺青,疑惑的问。

    “我加入过帮派,应该说是一个车队,那是在毕业,跟你爸他们分开后的事了。”老爹说,眼睛始终看着窗外。

    他的语气依然平淡,好像在说一个虚构的故事一般。

    而我,依然还是惊讶。

    “机车飙车队?”我问。

    “你太小看我了,机车是你们这些小毛头在玩的,我们车队是那种开着改装车竞速的车队。”老爹说。

    “那种帮派的日子,你觉得应该是怎样?”老爹又丢给我一个问题。

    我思索着,突然想到一些常见的帮派电影,我回答:“是像电影‘教父’那样吗?”

    “那种生活,不是用电影能够拍出来的。”老爹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后对我说:“那种自己跟亲人随时都可能失去性命的生活,电影能拍出的感觉不到一成。”

    我喝着已稍微冷掉的咖啡,脑中反覆想着老爹说的这一些话,打算从中理出一个头绪来。‘不等我思索出个结果,老爹又接着说:“一次跟对手的比赛里,她坐在我旁边,后来轮胎爆胎,车子一个打滑,往一旁的大树直接撞去。”

    “后来呢?”我吞了吞口水,询问着老爹。

    “送医不治,死了。”老爹简单的说,不过悲痛的情绪复言语间毫无保留。

    接下来,沉默又取代了语言,存在我们之间。我只是静静的看着老爹,而他,则是依然看着窗外,抽着烟。

    一滴泪。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从脸颊上滴下。

    跟泪应该是有温度,是温热的,不过那滴眼泪,却冻结了我们之间的气氛。

    面对如此的老爹,我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将杯中已冷掉的咖啡喝掉,拿起空杯及盘子走向吧台。留下老爹一个人沉淀自己的情绪。

    清洗完杯盘后,我站在吧台理没有回去,对我而言,一个哭泣的男人比一个哭泣的女人还难应付,哭泣的女人,加上我妈至少我已经遇到过三个,男人倒还是头一遭。

    看着老爹的背影,以及刚才他说的那些话,我竟然想起了小诗,还有那一晚。

    说起来,我跟老爹应该算是同病相怜吧。

    正当我打算去安慰老爹时,二楼传来下楼的脚步声,是樱樱姐。她走向老爹,跟他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往门口走去,经过吧台时,她看了我一眼,我也礼貌性的对她点了点头。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发呆,想着我跟她有过的接触,想了又想才发现,我好像跟她没说过几句话。

    “小表,帮我泡杯咖啡来。”老爹坐在原位,对着我吆喝着。

    一段时间后。我端了杯曼特宁到老爹的面前,他举起杯子闻了闻,喝了一口后,微笑的对我说:“进步很多喔。”

    我看着他,没有作任何的回应,看着老爹现在哼着歌,轻松的样子,跟刚才像是不同个人似的,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多重人格。

    “你跟樱樱好像都没什么话说喔?”老爹问。

    “嗯。”我简单的回应。

    对于樱樱姐,我都是从老爹那听到有关她的事,我只知道她男朋友在她面前被车撞死,爸妈都在国外,她就读师大音乐系,专攻的乐器是长笛,每天都会到学校练习,其他的事一概不知,也没跟她说过什么话。

    我跟她有更进一步的接触,已经是寒假过后,课程过了大半之后的事了。

本站推荐:天价小娇妻:总裁的33日索情我村子里的后宫佣兵的战争重生之财源滚滚美食供应商重生八零之极品军妻炮灰修真指南腹黑双胞胎:抢个总裁做爹地林家女学神在手,天下我有

思念的旋律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90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小噜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小噜并收藏思念的旋律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