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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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居的楼前有大约10平方米的一个小院,欣喜之余,我从老家移植到院中一棵柿树,仲夏它就长成了一个丰姿绰约的少女了,还结了不少青柿。我常为它松土、浇水,女儿却不喜欢它。入夏以来,常有知了安家,赶了又来,赶了又来,女儿睡不好觉,只好连根刨掉。没了知了的“聒噪”女儿搂着心爱的布娃娃睡得很甜,我不知道她的白雪公主的梦中可否有一棵摇曳生姿的绿树。
女儿的童话世界里只有布娃娃、白雪公主、米老鼠,没有广袤缤纷的田野和雪天觅食的麻雀;女儿的音乐天空中飘荡着致爱丽丝小夜曲高山流水,却没有池塘的蛙鼓和草窠的虫鸣
她对自然世界的态度源自于对农民本能的排斥,在她幼小的心灵里,他们是粗鄙、卑俗的,是贫穷、低贱的,所以大凡跟农民有一点点关系的,哪怕是一顶草帽,她都不去碰触。
我是农民的女儿,我为此愤怒过,有一次还抡圆巴掌打向女儿娇嫩的肌肤。可我最终还是无奈,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在一个7岁孩子面前是如此无力。
我们的城里人见到农民工哪个不是避而远之?我们那些农民的儿女哪个不是苦练“成仙术”盼望有朝一日摆脱泥土,提高身价?那些繁华生活中的农民子弟又有多少人因自己的出身而自感卑微?连我自己不是也为那毕业后又去当农民的大学生感到遗憾吗?
成人世界已然如此,还能希求一个7岁的孩子吗?我们农民自己都自感低下,还能指望在别人那里得到尊重吗?
写到这里,我为我勤劳质朴的乡人而心痛,我为生我养我的那片多情的土地而流泪。那里是我童年的乐土,有哺育我善良淳朴美德的河流。那池塘的蛙鼓、草窠的虫鸣,那缤纷的田野,那纯朴的邻里乡情,是我一生的滋养,是女儿永远不会拥有的梦。
窗外是支离破碎的天空,街上是一张张毫无表情的面孔,五彩的霓虹、颓废的音乐、堵塞的车流现代化的文明装点着人们空虚的心灵,污浊的空气中分辨不出礼貌与冷漠、美丽与丑陋、高尚与低俗。
我只愿脚下不是这坚实平坦的水泥路,而是故乡泥泞的土路,而我还是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光着脚丫,溅出满身快乐的泥点子。
我只愿眼中不是这冰冷的城市,而是温情脉脉的故乡,而我还是那个饥肠辘辘的小姑娘,北风凛冽的昏黄,痛红的小手接过张奶奶送来的热汤。
我只愿我们能热爱这土地――我们生命的根系,懂得生命的高贵。
新居的楼前有大约10平方米的一个小院,欣喜之余,我从老家移植到院中一棵柿树,仲夏它就长成了一个丰姿绰约的少女了,还结了不少青柿。我常为它松土、浇水,女儿却不喜欢它。入夏以来,常有知了安家,赶了又来,赶了又来,女儿睡不好觉,只好连根刨掉。没了知了的“聒噪”女儿搂着心爱的布娃娃睡得很甜,我不知道她的白雪公主的梦中可否有一棵摇曳生姿的绿树。
女儿的童话世界里只有布娃娃、白雪公主、米老鼠,没有广袤缤纷的田野和雪天觅食的麻雀;女儿的音乐天空中飘荡着致爱丽丝小夜曲高山流水,却没有池塘的蛙鼓和草窠的虫鸣
她对自然世界的态度源自于对农民本能的排斥,在她幼小的心灵里,他们是粗鄙、卑俗的,是贫穷、低贱的,所以大凡跟农民有一点点关系的,哪怕是一顶草帽,她都不去碰触。
我是农民的女儿,我为此愤怒过,有一次还抡圆巴掌打向女儿娇嫩的肌肤。可我最终还是无奈,我第一次感到自己在一个7岁孩子面前是如此无力。
我们的城里人见到农民工哪个不是避而远之?我们那些农民的儿女哪个不是苦练“成仙术”盼望有朝一日摆脱泥土,提高身价?那些繁华生活中的农民子弟又有多少人因自己的出身而自感卑微?连我自己不是也为那毕业后又去当农民的大学生感到遗憾吗?
成人世界已然如此,还能希求一个7岁的孩子吗?我们农民自己都自感低下,还能指望在别人那里得到尊重吗?
写到这里,我为我勤劳质朴的乡人而心痛,我为生我养我的那片多情的土地而流泪。那里是我童年的乐土,有哺育我善良淳朴美德的河流。那池塘的蛙鼓、草窠的虫鸣,那缤纷的田野,那纯朴的邻里乡情,是我一生的滋养,是女儿永远不会拥有的梦。
窗外是支离破碎的天空,街上是一张张毫无表情的面孔,五彩的霓虹、颓废的音乐、堵塞的车流现代化的文明装点着人们空虚的心灵,污浊的空气中分辨不出礼貌与冷漠、美丽与丑陋、高尚与低俗。
我只愿脚下不是这坚实平坦的水泥路,而是故乡泥泞的土路,而我还是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光着脚丫,溅出满身快乐的泥点子。
我只愿眼中不是这冰冷的城市,而是温情脉脉的故乡,而我还是那个饥肠辘辘的小姑娘,北风凛冽的昏黄,痛红的小手接过张奶奶送来的热汤。
我只愿我们能热爱这土地――我们生命的根系,懂得生命的高贵。